不过，让他们兄弟换差使的事儿，不成。这差使，都是皇上金玉言赏的，说换就换，置君王于何地？叫别人知，倒说咱们家里人挑剔，连皇差都看不上呢。再者，芝哥儿不好，受不住侍卫的苦，可那修书，也不是轻省的活儿。您不大知吧，立哥儿也不成呢，那孩的一双手，除了笔杆，就没摸过刀把。”

    方老太太险些没给卫氏噎的背过气去，脸刷的沉来，冷声问，“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你也不用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搪我这老婆。”

    “是，我不愿意。”卫氏。

    方老太太气的一拍桌案，怒，“你别以为回了帝都就怎么着？我到底是你的婆婆，你不同意就是忤逆不孝！”

    卫氏淡淡起，居临的打量方老太太一，低声，“您能怎么着我，倒叫我看看呢。”说完，也不顾方老太太的脸，转走了。

    方老太太气个半死，叫了半日的心绞痛，待忠义侯回来，把儿狠狠的骂了一顿，严令儿一定要给孙换差使。

    忠义侯对于卫氏如此大不敬之事也着实不悦，虽说夫妻向来相敬如冰，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便抬脚去了卫氏的院。

    卫氏正对着凤明立垂泪呢，“自你小儿，从未抱过你一，给过你一个好脸。这会儿看你有了好差使，就要你跟老三换。我竟不知，天底有这样的理。”

    “你这差使又不是我去求来的，是皇上瞧你是这块儿材料，叫你去跟着活儿罢了。这修书，哪里谁都能修呢。”甭看卫氏对着方老太太势，为了悍卫儿女，没有哪个母亲不势的。卫氏想到从前，不禁哽咽，“你自小儿就念书，写多少漂亮的文章来，也没人肯说你一句好儿。但凡老二老三多认了两个字，你父亲你祖母就恨不能把人夸到天上去。心偏成这样，我说过一句吗？如今略瞧着你有些息，就又来红。”

    凤明立只得温声劝，“母亲，家里人多，以和为贵吧。若是三弟喜修书，给三弟去也没什么的。我是兄的，原就该让着弟弟们的。”

    卫氏哪个能肯呢，死都不同意。

    凤明立苦劝，“我虽喜念书，到哪里看不得书呢。先前我还听说陛建的图书馆里有不少珍本呢，借了许多回来看。祖母话都说来了，就当看着父亲的面，祖母这个年纪了，别叫老人家心了。父亲已经为我请封，将来爵位总归是我的。弟弟们这么多，以后总得有个安立命的营生才好，如今趁着这个机会，能有人留在帝都，也是幸事，算是有了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