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成家了吧。”

    “是。”

    “男二十而冠，弱冠就是成年。男汉大丈夫，成年就该独立，为弟弟既已成婚生，依旧只傍着兄吃喝，这是何理？”明湛，“先前朕想着，你们官不容易，薪俸都涨了。何况朝廷向来不拖欠俸禄，你为正五品知府，那些银，金银婢虽有些够呛，不过勤谨持家，也能过得不错的日。”

    “或者你兄弟们都有凌云之志，不过，得先活去，才能论及功名。当初，林永裳来帝都赴考，盘缠不够，犹卖了几日汤凑足销。而且，朕听闻，在未中士前，林永裳在闽地，非但要养家糊，还要用心念书，以备功名。就这样，也没耽搁林永裳成才。”明湛靠着龙椅叹，“男人，成年之后，成家之后，功名不功名的，起码应该先养活老婆孩。”

    见陛对两位弟弟颇多不满，蔡成英急忙辩，“陛，臣，臣是自愿的。”

    明湛摆摆手，“朕知你是自愿的。朕说的，只是朕自己的一儿看法儿。若是家里家财万贯，不消你这儿益，也就罢了。似蔡大人，你家本就不富裕，家里这么多，十几张嘴指望着你的俸禄过活，以至于无钱买米锅。”

    “你自己的家事，朕不好多说。不过，朕得拨一句，你这脑袋就这么迂，不过是些买米钱，找谁借几两没有，至于让老婆孩饿着吗？”明湛，“你老婆那是刚生了孩呢，月里本就该调养，你倒好，叫老婆儿挨饿。”

    “民间尚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唉，人家与你和离，不是凭白无故的啊。”明湛见蔡成英脸灰败，急忙将话音一转，笑一笑，“话说回来，朕也欣赏你对母亲的孝，更佩服你的孝心。现人，嘴里声声的把孝字挂在嘴边儿，真正能到你这个地步儿的，实在太少了。”

    说蔡成英迂腐也好，脑袋不会转弯儿也好，这能将事到极致的人，往往是心里极有信仰的一类人。这个年代，视帝王为神灵。妻离夭，蔡成英心里不见得好受，若是明湛将话说的得太过，摧毁了蔡成英圣人一般的信仰。估计蔡成英回家就能找绳上了吊，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人可怜可悲可叹，不过并非无用武之力，明湛及时将话圆回来，一个转折后，蔡成英的脸果然好了许多。

    明湛温声，“朕喜你这，既然外任已满，还是回来吧。朕现在，边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哪。”

    蔡成英已是壮志满怀，恭，“臣恨不能粉碎骨以报君恩！”

    “好好，这样吧，你暂回御史台当差。”明湛温声，“看帝都有什么不平之事，或者需要改的地方，只与朕讲。朕希望，在你的帮助，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