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恶晶晶亮亮的目光：“在天界，他一般会以看不年龄的中年人形象现，但并不算凶——他虽然素来不大靠谱，脾气还是很好的。”

    事实上，天堂里的天使脾气大都不错，以加百列和米迦勒为心的天使也普遍温和仁慈，要说脾气最不好的，只怕还要数负责日常挑起圣战的书记官梅塔特隆了。

    以诺当然不会给小家伙普及这些无聊且毫无意义的东西，简单的一语略过，就把小恶拢了怀里，替他耐心地理了理衣领：“冷不冷？”

    天已经有些黑了，冷风也重新了起来，小恶的衣服还是有些单薄，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轻轻摇了摇。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要去往天堂，走上几百年也未必能走得到，但如果被天使带领着，一天的时间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以诺把手里的汤喝完，略一估计路程，就挥挥手将面前的事尽数净化：“我们再走一段，天堂里要和得多。要是困了我就抱着你，好不好？”

    “我不困的！”

    唐棠连忙摇摇，起来跟在他旁。以诺也不勉他，牵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着，走过一段却莫名觉得今天的形有些不对，微蹙了眉抬起，望着比平时似乎遥远了不少的路程：“怪了，我应该不会再迷路了才对……”

    没想到天使居然也会迷路，小恶老老实实站在他旁，莫名觉得困倦的要命，前一阵阵泛着黑雾。等到以诺终于迟疑着辨清了方向，回想要牵着小恶一起走时，那个单薄的却只是在夜风里晃了晃，就无声无息地栽倒了去。

    “唐棠！”

    心像是被重锤猛地击中，以诺仓促地揽住他，睁睁看着熟悉的血再一次从少年的上绽开，只觉得整颗心脏都被烈的恐惧所包裹。

    才被压制的恶念随着恐惧飞速滋生，小白翅膀瞬间就掉秃了羽，大惊失地拼命拍打着发送信号，终于遥遥见到一光亮，就立刻咻地钻回了大天使的。

    以诺跪在地上，似乎无法冲破的重复结局叫他浑都冷得要命，急促地起伏着，仓皇地试图止住那些血，却依然只能睁睁看着视野蔓开一片刺目的殷红。

    剧烈地颤抖着，伤因为过度用力而崩开，他却全然无暇去，底已然死寂成一片荒芜。

    “醒一醒……”

    像是有什么极遥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却全然无法理解里面的意思，只是抱着怀里再度忽然失去生机的少年恶，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