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错着，也总有准的一天。

    徐承渡了车，扭动僵的脖，缩在狭窄座椅间、煎熬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的骨骼发一声委屈的。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滴来，像是常年罹患不尽。

    披上薄外，扣上帽，抬望了望伫立在山的白建筑，徐承渡双手袋，沉默着拾级而上。

    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了，准确地说，他也只在十年前来过一趟。那之后，他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那一年，这座城市，多少是个伤心的地方。

    再回来，他甚至有些记不清，那个小柜的编号是多少来着？他为此惴惴不安了一路，一直反复地推测着编号中间是6还是8，或者两者都不是，而是另一个被他忽略不计的可怜数字。

    然而，当自己的脸再次倒映在小窗一尘不染的明亮玻璃上时，徐承渡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有些零碎的小事，你自以为忘了，但总能在你临其境时，清晰并准确无误地来。

    比如说，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把白格忘了，却还能记得对方接吻时的小动作。

    玻璃上的脸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布满泪、戾气横生的少年，它看上去冷静多了，成熟多了，透着沉稳和毅，至少看起来像个大人了。甚至是一个称得上优秀的大人，生活赋予了它藏不的明，给它安上一层波不兴的完面。

    此刻，这副面难得的现了一丝裂纹，裂中，怀念和黯然透了来。

    “我来看你了。”徐承渡轻轻用指腹挲着那个小小窗的边缘，“老爷。”

    小小的格里面摆放着一张相片。相片中是一家三，中间端坐着一名威严肃穆的老人，两边站着自己俊秀的儿和英气的儿媳，三位皆是一军装革履，不苟言笑，凛然正气透过静止的画面迎面扑来。

    “这好了，一家都是当兵的。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徐承渡扯了扯嘴角，维持不了两秒钟又迅速垮来，“当初违了您老人家的意，执意了队，对不住了。”

    刚完歉，狡辩的本能又上来了，“但是，当兵总比当混混好，您说是吧？”

    这要是以前，老肯定气得胡瞪，手杖已经劈挥上来了，但是现在，任凭自己再怎么贫，他始终只能这么看着。

    对于这一变化徐承渡还有些不习惯，他稍稍移开目光，不敢正视老人犀利的双，“好了，我知你怪我，去了底就别生气了，你那鼻就是给气歪的。”

    “爸妈过得还好吗？见着自己儿兴吗？儿是不是比孙听话多了？哼，老儿，我就知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