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着工作室的事，很少来这里。”徐承渡坦诚相告，“您要是想见他，可以去工作室碰碰运气。我把地址给您。”

    荣雨棠扫了他一，抿起跟白格如一辙的薄：“我见过你。格儿中时候的小男友。”

    徐承渡一想起她当年是通过什么形式见到他的，耳朵尖不可言说地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一句：“我的荣幸。”

    荣雨棠盯着他，角堆叠的鱼尾纹让她看起来比上次老了不止一，徐承渡惊觉这次的企业危机恐怕还是没那么好解决，让她碎了心。

    “你不怪我吗？当年我连夜把白格送国，拆散了你们俩。”荣雨棠略显疲惫的神转圜到手上的白蹄莲上。

    徐承渡垂着，沉默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荣雨棠似乎也没特意等他的回答，津津有味地继续她的艺术，在咔嚓咔嚓的修剪声中，落了一地。

    徐承渡冷笑了一声：“怪，怎么不怪？要不是你，我跟白格也不会互相错过整整十年。十年啊，太久了，再怎么想找也找不回来的。”

    荣雨棠停了动作，握着剪刀的手顿在半空，那只手上的肤已经松弛折皱，老态毕现。

    “但是我觉得那不是你持送白格国的唯一理由，我没记错的话，那是那场绑架案发生后一个月的事，有一难说有二，你想保护好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送到一个绝对安全、陆望的手脚伸不到的地方。”徐承渡换了个姿势倚靠，“所以我怪您，同时我也理解您。不过，以后希望您不要再横加预，现在的我能保护好他。”

    半不遂的徐承渡就这么大咧咧地躺在病床上，不害臊地大放厥词。

    荣雨棠倒是很给他面，没说什么奚落的嘲讽话，只是歪着，一脸了然：“怪不得那孩只认定了你。”

    这人的格跟年轻时候的白清让有七八分相似，同样不卑不亢，同样大言不惭，同样招人喜。

    荣雨棠的好了，她眉弯弯地将瓶摆在了病房中最显的位置，还细心温和地浇了一捧。

    徐承渡被狠狠震慑了一把，于心不忍，于是将一言难尽的目光从那瓶上挪开。

    太惨了，实在没看。一束好端端滴滴的被折腾成这副狗啃的模样，东一撮西一棵，清一秃噜了，有些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艺术家的，羞待放的苞被生生剪去了半边，里面颤巍巍的黄芯……综观整瓶，像是半年没洗的浪汉着的嘈杂鸟窝，毫无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