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呢？黑纸白字，恨不得用笔杆直接戳死我们！”

    顿了顿，沈叙之忽然笑：“更何况，我是鬼啊，我是厉鬼，是恶鬼，我都已经不是人了，你还指望我有什么良心么？”

    “而不是你现在所看见的，所谓的滥杀无辜的我！”

    说到这儿，沈叙之笑着，转过来：“人构成了社会，所有人都无形地影响着这个社/会，那么社/会所造成的不良影响，自然要均摊到每个人上。社/会造成了我的死亡，那么我回报给每一个人，有问题么？没有一个人，是绝对的无辜的。就算真的有，并且因为我的缘故而死掉了，那只能说是活该他倒霉了，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对，你肯定会想，那也有为我们说话的人，也有同/志反歧视的人啊。”

    “或许……”沈叙之站起，拍了拍本不可能沾上灰尘的衣服：“但有没有想过，我看到的恶就是我世界的全？我因此而死又因此而生。”

    “如果，如果这个社会哪怕有百分之六十的人，不是视我们如蛇蝎猛兽，能够友好地对待我们。那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不会死！我依旧和歌在一起，哪怕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我也迟早可以找到新的幸福。”

    “回味无穷，不是么？”

    “无论如何，有两段话，我想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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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段话是我变成鬼之后才看到的，写这段话的人叫季业，他说：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

    “他们只是在网络上说说而已，表明自己的立场，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好人！我们不歧视同//恋。可这对我们这个群来说，他们说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沉默半晌，安奕行嗓音涩：“你太极端了……”

    沈叙之毫无波澜地和安奕行对视半晌，忽然，他个微笑来：“看得来，你是个有原则的人，或许，还是个好人？我不知……”

    “你不能因为没有看到光明就否认光明的存在，不能因为你只看到恶就否认全的善。你只看到了这个社/会的一角，可你就这么否认了它的全，你不觉得这样太武断了么？”

    “第一段话是丁·尼莫拉的忏悔文：起初他们迫害共/产/党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克思的信徒；后来他们迫害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日耳曼人；再后来他们迫害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牧师；最后他们迫害到我上，我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人能为我说话。”

    “他们为我们真正地过什么事么？可能他们自我觉很好。然而事实却是，他们只是用我们的悲哀为自己立了一块漂亮的牌坊而已。”

    “只不过我是比较幸运的那个倒霉，我成了鬼，我有机会让所有人都品尝一番我尝过的滋味。”

    “要是江秋雨没有被/侵，他就不会针对我和歌，那么哪怕同//恋依旧被歧视，我也不会死，同样不会有今天。”

    “更可笑的是，对同//恋的歧视，只是所有肮/脏的一小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