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相同的面孔久久注视，是幼时黑暗中的互相温，也是此时大殿上的相对无言，时空都仿佛在这一刻化为虚无。萧遇清缓缓开，似乎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低声：“我真的很讨厌你……但是，我也知，从生到现在，我的生命中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了。你从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固执地要恨你。”

    “我用狐后那把剑顺手的。”杜若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在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明明一开始樊灵枢怼人毫不留，没想到

    “秃孔雀，我觉得我应该佩一把剑。”走在穨云京的街上，杜若第三次提起这个话题。樊灵枢无视两次之后终于不胜其烦，问：“你要佩剑什么？”

    “阿清是个好孩。”他不知是在对谁说，只把怀中的狐狸抱得更了些。三年来，他每一次回到冰窟中都会发怒地打他，可是缚魂咒却把痛苦毫无保留地又传达回他的上。萧遇清打完人往往会跪在他脚边痛哭，他知，阿清讨厌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行了，这回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樊灵枢说完这句便朝殿外走去，外面光正艳，把一切都晃得不甚真实，杜若刚想跟上他，却见他形一顿，然后十分没息地歪倒了去。

    “这是……萧遇清？”赤松涟来到跟前。小狐狸睁着懵懂的睛，已然失去灵智，成了个普通的小狐。

    “对不起，哥哥。”他附在萧离焱耳边轻笑，语气里竟有一些儿时耍小聪明的调，他说：“要让你再疼一次了。”青光闪过，众人还未回神之际，萧遇清已经持剑刺了自己的膛。萧离焱呆愣地坐在地上，看着弟弟形变淡，金光碎星一般缓缓升起，一剑诛邪，魂飞魄散……他慌地扑上去，却再也搂不住，嘶哑的哀声响彻大殿：“阿清——”

    大殿里，众妖哽咽，久久无言。

    那是他的弟弟，是他嘴上说着讨厌哥哥，却最害怕独自一人的弟弟，是他小心翼翼，偷偷疼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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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萧离焱缓缓伸手将小狐狸抱起，那小狐狸便乖顺地窝他的怀里。“我养着他，阿清聪明得很，再次修炼便好，一百年，很快的。”

    二、魁

    “阿清。”萧离焱百集，他本就不擅表达，闻言便直接抱住了他，兄弟之间的拥抱本该是很平常的，可是对他们来说却如同横亘着山川。萧遇清一僵，眶又开始发，他从生到现在，能得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值了。

    看着前的一幕，樊灵枢忽然神张地望向杜若，后者了，忙将一灵力打萧遇清还未散尽的残魂里。金光过后，一雀翎飘然落，萧遇清不见了，地上蜷缩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世事难料，但哪有人一生来就是恶人呢。

    “保护你呀，要是我有佩剑，在终南山的时候你可能就不会那么惨了。”杜若回答得煞有介事。提起这个樊灵枢就想翻白，他现在是没有灵力，可也不至于弱到那个程度，要不是之前被狐后给扔到里，之后又在冰窟窿里待了大半天，他也不至于发烧到昏过去。这跟凡人一般的实在是个拖油瓶。心中郁卒，樊灵枢把它表现在脸上，神瞬间沉来：“我发烧跟你佩剑有什么关系，别想了，你不适合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