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光缓缓移动，从桌对面移过来，铺洒到他这边。

    淡金的光笼罩在他脸上。

    腔里有数烈涌动的绪，不安，激越，涤，混杂成一团，四撞击着，仿佛在寻找，寻求救赎。

    他呼，尚且无法靠自厘清与纾解，猛一低去，拿手掌摁住了额。

    ……

    易坤办公室里，

    杜若坐在办公桌这边，同样拿手撑着额。

    易坤放了杯在她跟前，走去对面坐。

    她抬看一杯，脸已稍微平息，说：“我刚才冲动了，不好意思。”

    易坤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说不好意思，我倒兴刚才你维护我。不过我也必须说清楚，收购这件事，你对他有些误会。可能你刚好听到了我和他不太友好的对话。没办法，我跟他从最开始认识就这样。态度是不好，但和收购这件事本没关系。”

    杜若苦涩无言。

    她并不是维护易坤，只是她压抑太久要爆发，而刚好借着这一丝误会她又想推景明一把。

    她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说想自己的公司吗？”

    “但我也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看其他东的想法。”易坤说，“说到底，我是个商人。”

    杜若默然，又问：“你怎么会和他争执起来？”

    “谈判自然会为各自的利益起分歧。我跟他从来就没法礼貌对话。”

    “那收购的事……”

    “等周几个差的副总和主回来了开会商量。这事儿很复杂，或许大家不同意，或许同意了可条款谈不拢，都有可能。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好好工作，静观其变。”

    “嗯。”

    从易坤办公室来，杜若觉得自己也该调整状态了。因为这些事一直分心，实在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一想起刚才跟景明的吵架，又觉心虚，故意刺激他，不知会不会适得其反。

    而她也是到了悬崖边，无路可走了。要是这招还不行，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脑混沌，心苦楚地走办公室。

    不想何打电话过来，惊喜尖叫：“求婚啦！小草，曾可凡对我求婚啦！”

    杜若还没来得及收拾绪，痛裂，怔怔：“啊，恭喜啊。”

    何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求婚细节，激动：“我之前不是说要装惊喜吗？本不用，他真正开的时候，我都动死了！都哭了！”

    杜若坐在办公桌前，撑住额，笑：“那就好啊，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