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昏黄，树影斑驳，仿佛通向无尽的远方。

    杜若心好极了，小跑上去挽住景明的手臂，和他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学校？”

    “不说跨年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注重仪式了？”

    “你不就喜这些东西？”他说，隔半晌，睛，“不过，我也想来看看。最近太累，来走走。”

    杜若扬起脑袋，树枝的光影在景明俊朗的脸上过，一般。

    “车的事，压力很大？”

    “还好。”

    世界安静，只有她和他的脚步声。

    她没问了，又：“你后来回来过学校么？”

    “没。这是第一次。你呢？”

    “我也没有。”杜若说，“觉学校都没什么变化呢。”

    景明嗤笑她的傻气：“学校能有什么变化？修条速公路？”

    她轻掐一他的手，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也对。草树木，教学楼宿舍，都没有变。只是一年一年，校园离开校园的人变了。

    诶，你记不记得，这条路秋天的时候很，这边是银杏，前边是枫树，金黄的，红红的，特别好看。”

    “没什么印象。”他说，说完想起什么，扑哧一笑，“记得你走路特别往天上看，跟个傻一样。”

    杜若：“……”

    他嘲笑完，低看她：“冷么？”

    “不冷呀。”

    他还是把她的手握住了揣兜里。

    男人的手掌炙如火。

    两人慢慢走到图书馆前，看见整栋楼层层亮灯，窗有学生埋伏案的剪影。

    景明：“要去吗？”

    杜若并不想：“怪怪的，觉已经不是我们的地方了。……去实验楼吧！”

    “走。”

    绕过树影憧憧的小，走去实验楼。

    门一瞬间，楼淡淡的机械金属味扑面而来。都说气味能承载记忆。熟悉的气息霎时让人恍惚回到六年前，回到那段每天实验楼的时光。年轻的，金的过往。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安静。

    走去电梯间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