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是假的。东厂审过的犯人不比锦衣卫少, 话真不真、说没说尽, 薛飞一就能看来。

    可那秘籍，总不能自己从东厂飞去。

    薛飞定心神，自己动手沏了盏郁的普洱, 坐在厅里一地品着。

    刑房里这儿不算近, 但他坐在这里, 仍依稀能听到些惨叫，像是缥缈的烟雾一样来，浮在他面前，让他摸不清真相。

    惨叫又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戛然而止。

    薛飞在声音收住的刹那，端着茶盏的手稍微顿了一。然后，他泛黄的珠探究地看向门外，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等着，直到两个徒弟现在视线里。

    二人迈过门槛，朝他一揖。待得抬起，薛飞便看到他们脸上都溅了新鲜的血珠。

    是方才将人割时留的。

    他吁了气：“怎么样？”

    两个徒弟都懊丧地摇，年些的那个说：“又是咬死了说不知。”

    薛飞的面没有什么变化，平淡地把茶盏放到了桌上。

    两个宦官遥遥一看盏中几乎尽空，年轻些的那个立刻麻利地上前，提壶倒满了。

    薛飞静看着方才回话的那个：“我昨天夜里，突然想起件事。”

    那宦官躬静听：“师父您说。”

    “我记得不久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在里当值。早上后，你们说那个杨川夜探东厂，是不是？”

    那个徒弟愕然抬：“您觉得是他？！”

    当时，他们也确实没有多想此事是否与那秘籍有关，更没有去查看秘籍是否丢失。

    可凝神细想，他又摇了：“不对。那件事，是负责查谢宏文案的另一个千托他去的。而且那天……”

    “那天是门达亲自去提的人。”薛飞笑音森冷。

    屋里霎然一静。

    两个资历尚轻的宦官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又说话：“您觉得是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