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跟他一从京中回来，并未去过东福，更没见过舅舅。”

    表哥？舅舅？

    杨川不无诧异地打量起沈不栖来，他想起从撒儿罕回来遇险时，也是他去搬的救兵——可那时是在甘肃，如今是在江南，他这人脉未免也太广了些。

    他又从不肯多提家里的事，杨川至今也只知他是与父亲不合才跑来的。

    但当却不是探究沈不栖世的时候。罗璧暂且停了手，杨川忙：“确是如此。罗公，我从不曾与东福神医有过瓜葛，何苦杀他？神医又素来戒备森严，我如何杀得去？”

    他说得诚恳，罗璧一时略信了两分。周遭的厮杀也随着几人的收手逐渐停了，众人带着犹疑安静地望过来。夜幕，死者的尸横得满尽是，七八成都是罗璧的人。

    近打斗，他们到底不是萧山派的对手，殷岐鹭和杨川会给罗璧留余地，底的弟可不敢搭上自己的命也给对手留余地。

    罗璧忽而打了个寒噤。

    杨川的语气太诚恳了，又有沈不栖为证，让他不得不信。可若不是杨川……

    他战栗着看了看满地的死尸，神彷徨而充满费解：“怎么会……”

    这太蹊跷了，蹊跷得让罗璧觉得跟见鬼一样。

    他这样兴师动众的杀来，原本心里自是十二分地确信凶手就是杨川无疑，现在竟要全盘推翻？竟还可以全盘推翻？

    “广盛镖行的人也说我劫杀他们，可我也不曾过。”杨川轻喟，“若不所料，这些栽赃是锦衣卫指挥使门达或东厂所为。我与白鹿门的师妹在京中时，他们就曾收买南鹰山庄的杀手来杀我们，只是我们侥幸逃了而已。”

    “锦衣卫和东厂？”罗璧愈发不解了。

    杨川：“广盛镖行的人也在。我们不妨一说个清楚，消解误会总比再搭上百十条人命要。”

    于是夜之中，萧山派偌大的正厅灯火齐燃，厅外，萧山派弟忙着安置伤者，厅中，镖行众人与罗璧听杨川说完原委，听得面面相觑。

    那二镖瞠目结：“竟有这等事？”

    杨川颔首：“是。门达心虚，唯恐官位不保，早就想要我和师妹的命。三两个月前，雁山派突然得了本《盛林调息书》，就是东厂送去的，画像上要悬赏的，也正是我和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