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这样过了月余，奚月也没觉得心转好半分。当日的画面犹如梦魇一般在前晃着，挥之不去，无计可施。

    难不成杨川……

    可她害怕什么呢……

    奚月似乎无知无觉，任由他们搀着，往院里走。

    她几乎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只是沉默地赶路，曾培和沈不栖知了事，也不敢找话题逗她开心，百里之遥就几乎都这样沉默了过来。

    走着走着，曾培突然听到一声低咝。

    回到白鹿门时枯叶满山涧，奚月才意识到这一路回来，又一个多月过去了。

    奚月毫无反应，看起来就像受惊过度失了神智。

    “什么事了？杨大哥呢？”沈不栖继续追问，曾培一他的胳膊示意他噤声，抬手在她奚月前晃了一晃。

    他觉得答案明明就在脑里，可就是想不起来。

    她好像刚看到他们在面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却说不话。

凶极恶之徒。但我这个师妹，白鹿怪杰的独女，品行可好得很。你让她走，把我留，她准定来救我；你让我走，把她留……”

    第52章 再度上路（四）

    杨川脑发沉，倏然间，好像坠了一片虚空。

    曾培一时心弦绷。他心知让奚月受惊过度可不容易，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把寻常姑娘吓过去的什么鲜血死尸，在她里跟看个木俑陶塑也没区别。

    曾培没敢往想，摇了摇，试探着伸手，打算先扶奚月屋。

    但总之他承诺过，绝不再让她经历一次。

    大的脱力随即涌上，他脑里骤然间混混沌沌的，只一味地想绝不能让小师妹留，但为什么不能，他已经没力气想清楚了。

    他缓了气：“我指不准就不回来了，一走了之，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系？”

    手上原已涸的血迹被泪一开，成颗颗殷红，一滴滴落尽脚的土地里。

    索那猎的家就在山的小上，她魂不守舍地走过去，被闲来无事在院里瞎转悠的沈不栖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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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姑娘？！”沈不栖一愕，旋即奔院外将她拦住，屋中的曾培听言也急奔来，二人看到奚月满的血迹，大惊失，“你……怎么了？杨川呢？杨川呢！”

    天渐黑，暮四合。奚月趔趔趄趄地了山，仿佛一行尸走。

    那是从嗓中的、隐藏着大痛苦的，又似乎因为某愤慨而格外隐忍的低低哭声。

    不是说有什么不对，因为当时的确无力脱，除此之外别

    他们一叠声的问了好多遍，奚月才在一哆嗦里回过神来。

    她竟然把杨川扔了。

    只有些模糊的念在潜意识里和烟雾一般飘散，让他觉得，小师妹好像会害怕什么东西。

    “……奚月？”曾培慌忙抬，看到奚月捂着嘴，却已泪满面。

    她怕什么来着……

    虚空里满是黑，四周围都黑得空的。他什么也抓不住，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