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争抢不休，闹得腥风血雨。东厂和锦衣卫同样红这书，一都不稀奇。

    方卓思量着：“这倒合适。”接着又，“那满江湖对萧山派的误会呢？如何解决？”

    奚月：“罪证送去，太治了门达的罪，罪状一昭告天，自然就解决了啊。”

    已沉默了半晌的白知仁却在此时开了：“我看……未必吧。”

    奚月其实并不想听他的建议，她觉得雁山派的这几位功夫虽然不错，但脑实在太愚钝了。不过碍于这是人家的地盘，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洗耳恭听。

    白知仁：“朝堂和江湖一贯不是一档事儿。门达的罪状昭告天，在江湖上也未必能有多少人在意。再说，萧山派也树大招风，从前受崇敬时都不知有多少人嫉恨。现好不容易留了人话柄，只怕京中一句对萧山派有利的解释，不喜萧山派的人就要再说十句话来加以污蔑。”

    他这番话说得都要颠覆奚月的印象了，其实是因为他投江湖前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当时他百莫辩，即便是在家乡也没人信他，最后只得离开，来雁山派拜了师，与从前的亲朋好友全断了联系。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这是白知仁最大的悟。顿了一顿，他缓缓有，“而且，愈是不会与你面对面的人，对你的恶意就会愈加膨胀，说起伤人之语也会愈加肆无忌惮，反正见不着面你也不能揍他。”

    “……”氛围不禁有沉重，杨川噙笑一咳：“白兄有大智啊。”

    “……我就说这么个理儿！”白知仁局促地挠挠，“依我看，送罪证这事，你们大可奚先生的主意办。但要是觉得就此便能把先前被栽的赃洗个净，我看不会太容易。”

    方卓叹气：“可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又不能满江湖地拎着别人的耳朵挨个解释事不是那么回事。

    “迟些再说。”杨川一哂，“先救岳掌门、再送罪证，这是不能耽搁的。至于那些关乎名声的误会，来日方，不急这一时。”

    方卓懵然：“喂……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奚月却说：“我觉得大师兄这话没错。想一气把事解决到完原也不容易，不是燃眉之急的不如就先放放。”

    “……”方卓挑眉瞪她，然而转瞬间，旁边的杨川就一记风瞪了他。

    方卓：“？！”他窒息，“师兄你都护短到这份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