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再细细地看，忍不住笑。

    有时候宋再看到外婆拄着拐，站在窗往外看，单影薄，让人看了心发酸。

    去医院换班之前，宋再打电话询问爸妈外婆有没有吃东西，要不要她清淡的带过去。

    外婆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宋再的妈妈是她的妹，宋再才是她的女儿。

    外公去世的时候，全家怕外婆扛不住打击，便隐瞒了来，每天她不问就不说，她问了就告诉她外公在医院治病呢。

    宋再妈妈听了以后，叹了气说，“别瞎忙活了，你外婆这会儿谁都不认识了，刚刚才哄了她吃馄饨。”

    手里举着手机，对着镜，镜里，他黑碎发在灯光显得乌黑发亮，一双瞳也亮夺目。

    有句话说得很对，你永远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她比陆零大了四岁，一定比陆零先结束时间。

    宋再一觉睡到午才醒，空调屋里凉，她翻了个，伸伸胳膊抬抬，觉散掉的骨又组合上了。

    小区里有小孩的满脸通红，你追我赶，活力十足。

    宋再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手腕上的绳捋来扎了个尾。

    宋再总觉得外婆其实知外公去世了，她一边承认了外公的死亡，一边把自己也忘了。

    发飘在背后，有洗发的薄荷香。

    外面早已不是她认识的世界，没有熟悉的街坊邻居，没有冒着烟的烟囱，也没用成群结队来要饭吃的小野猫。

    化妆师一脸茫然，最后丢给组组一句“不知”。

说，“不知。”

    中午回酒店，陆零待在卫生间里，把私藏的灵耳拿来，他手脚笨拙地给自己上，面无表地照镜。

    照片里，陆零穿着黑T恤，他的世界简单得显而易见，一成不变的黑白私服，一成不变的发型，一成不变的表。

    大家辛辛苦苦想把真相瞒来，却不想最后把外婆瞒在了时间外面。

    宋再睛微微酸胀，她敛眸，睫微垂，鼻尖泛红。

    她咬了咬，拿手机，这才看到陆零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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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能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对灵耳。

    起把窗打开，冷空气散去的同时，有温的带着香气的风溜来。

    宋再外婆今年龄八十九了，以前和外公相依在乡，生活平安喜乐。

    【可本人】

    去年年关，外公因病去世，外婆一个人耳聋，记忆力又不太好，本无法自力更生，宋再爸妈就把她接到了城里来生活。

    然后附送四个字:

    她指尖落在屏幕上，温柔地抚摸，像是在抚摸陆零的脸。

    时间久了，外婆突然就老年痴呆了。

    宋再这才赶收拾东西，滴滴叫了辆车赶去医院。

    少年棱角朗，带着未被社会磨平的个，他微掀，尾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嘴角微噙，别扭之意浮于表面。

    夏季白天总是很漫，明明已经是午四五，天边却依然亮得耀。

    租车行驶得很稳，宋再坐在后排，车窗外车龙，行匆忙。这个城市发展得太快了，老一辈的人本跟不上。

    小声地了鼻，宋再忽然很想陆零。

    时间过去一分多钟，他忽然敛眸一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宋再发过去。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