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的打发了胃。虞清桑掏手帕了手，然后把这手帕又递给了吴耀祖，吴耀祖没多想，拿它去了手指上的油。

    直到此刻，虞清桑才是正式开了。

    他说：“吴团，你以为一个人只要成了亡国，就不能活了？”

    他问：“吴团，你看街上这来来往往的百姓，又有哪个是不想活了的？”

    吴耀祖微微偏过脸来，注视了虞清桑。虞清桑也正视了他的睛，一字一句的清楚说：“人家日过得正来劲，你算哪葱，他妈的咸吃萝卜淡心！”

    他伸手一指前方街面：“看看，看看你的国民。你就为了这么一帮没心没肺的东西闹自杀？”

    他对着吴耀祖了：“吴团，你不只是糊涂，你还有贱，自轻自贱。”

    吴耀祖不动声的答：“虞先生，我永远记得我的那些小兵们，他们对着飞机开枪，他们一茬一茬的死。”

    虞清桑立刻说：“他们那是受了你的骗。你糊涂，连累的他们也跟着你一起糊涂。”

    吴耀祖答：“虞先生，如果我们的祖先都像你这样明，那大概早就没有中华了。”

    虞清桑一笑：“祖先是人，我也是人，未见得谁就更过谁。况且没有就没有，中华又不是我的中华。”

    吴耀祖忽然激动起来：“没有中华，哪来的你？！”

    虞清桑依旧不不慢，和声细语：“没有就没有，我本来也未曾求谁把我带到世上。再说我娘死得早，我爹是个穷秀才，我连去县里学校念书的学费都负担不起，只能毫无希望的在家里读旧书。这个时候，中华到哪里去了？”

    吴耀祖盯着虞清桑，神有些凌：“我是军人。”

    虞师爷哂笑一声：“少和我来这，我还不知你的底细？你是土匪。如果当初没有我的邀请，你直到现在也还是个土匪！”

    吴耀祖的声音降了调：“你知日本鬼杀了多少中国人——”

    虞师爷一摆手：“我知，我太知了。不过闹天灾会死人，闹土匪也会死人，闹饥荒更会死人。有人逛洋行，有人掉脑袋，有人吃大菜，有人吃观音土。原来中国没有日本人，老百姓们就全安居乐业了？”

    吴耀祖的脸上肌隐隐搐了：“我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