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金章放其它工作，专门负责这一桩任务，唐安琪作为他的，自然也不得闲。而在三月的一天夜里，唐安琪又去陆公馆见了陆雪征。

    唐安琪没犹豫，立刻随着一对母女穿过大街。街对面摆着一排五光十的买卖摊，他快步藏到了摊后方。一边前行一边再次放目光，他就见虞清桑和那军官走到料理馆门前，双方互相伸手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相视而笑，一派和气的并肩门了。

    他只是在想那名矮胖军官的形——真像相川莲，也许就是相川莲本人？

    陆雪征盯着他，觉他有一鬼气森森的虚弱。

    “啊，虞桑！”他会说中国话，而且说的不算坏：“你在北平还好吗？”

    他记得至少在一年前，唐安琪还不是这么一副憔悴模样——那时候的唐安琪面颊丰、睛明亮、举止活泼，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幼稚得多。所以众人都又逗他又他，仿佛他是大家的儿。

    唐安琪的看了陆雪征一，然后没再多说。欠从茶几上的糖盘里抓起一把五香瓜，他就此告辞离去。

    五香瓜的香气隐隐刺激了他，他在夜中一边走一边吃，倒是觉有些滋味。

    唐安琪没有在虞清桑上多费心思，仿佛他的脑有这功能，自动的就把虞清桑从记忆中剔了去。

    虞清桑垂帘，不卑不亢的微笑了：“谢

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烧饼，上面只咬了两。低盯着这只烧饼，他随答：“我不饿。”

    他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你要认识到你的价值。”

    因为上次离开陆公馆之后，便是遇到了黎民，所以唐安琪这次走的快而小心，只怕再纰漏。像一滴落海中一样，他走上繁华大街，混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

    相川莲和虞清桑在和室门前脱了鞋，然后迈步共同。双方在一张方矮桌两边相对着坐了，相川莲不看边貌侍女，而是抬瞄准了虞清桑。

    虽然此刻已经夜，但是周遭灯光闪烁，正是一派歌舞升平。唐安琪垂着，不愿去瞧那满大街的日本男女——天津卫里，日本人是越来越多了。

    金章叹了一声，然后说：“不饿也得吃，否则坏了，怎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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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安琪想的没错，矮胖军官，果然就是相川莲。

    金章注视着他，见他瘦得尖尖，一双杏睛陷在泛青的窝之中，肤还是很白很细，不过没有光泽，白纸一样。

    前方是一座大料理馆，檐挑一溜灯笼。一辆汽车停在门前，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分列两旁。车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了来，正是虞清桑和一名矮胖军官。

    这回他告诉陆雪征：“以后我不来找你了，我派别人过来向你传递消息。”

    忽然，他像有所应似的，抬起望向了前方。

    唐安琪举起烧饼咬了一，嘴里慢慢的咀嚼，也尝不滋味来，好像嚼着一大团棉絮，而且是越嚼越多。他到了疲惫与昏沉，真想吐嘴里这烧饼，倒在床上睡一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