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和厉腾便先行离去。

    临走前，她看见江浩贴在乔雨霏耳边说话，姿态亲昵，乔雨霏笑着，角眉梢都在发光。

    她忽然觉得，世上最不幸之事，莫过于人们以为自己很幸福。

    阮念初收回了视线。仿佛已预见到乔雨霏嘴角的甜笑，被残酷现实击碎，变成泡沫幻影的结局。

    会所离军分区宿舍只隔了两条街，不远，厉腾把车停在了会所停车场，手臂揽阮念初，走路回家。

    夜很静，风声都轻不可闻。

    他们的影映在路上，被路灯拖得的，某个转弯角度，合二为一。大半路都是静默。

    经过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时，阮念初站住不走了，指指树的椅，说：“有累。我们去那边坐歇歇。”

    说完不等厉腾回话，自己便先走过去，坐。

    脚踝有疼。她抿，翘起左，小心翼翼地。

    “崴到了？”厉腾眉拧成川，边说，边半蹲来，大手住她纤细的足踝。垂眸，动作轻柔地察看。

    “没有。”阮念初摇，有难为地把脚往回缩，“只是新鞋有磨脚而已。”

    厉腾手上微一劲儿，制止她的动作，“别动。”脱鞋一看，她雪白的足踝已经有儿破，依稀可见。

    他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眉越皱越，语气不善，“破了都不吭声，这么能忍？”

    “跟鞋磨脚很正常。”阮念初有好笑他大惊小怪，

    厉腾冷淡嗤了声，“磨脚还穿。”

    她凑近看他，大晶亮，好奇，“欸，你第一次知女人的跟鞋会磨脚么？你以前的女朋友不穿跟鞋的？“

    厉腾半蹲着给她脚踝，没什么语气，“没印象。”

    她纯粹闲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那些前女友。”

    厉腾说，“有什么可提的。”

    其实这些年，他边也被来不少莺莺燕燕，军校女同学，女兵，女军医，还有亲戚朋友介绍来的对象。那些女人，要貌有貌，要气质有气质，但他就是不。

    厉母总说，他再这么挑，退役之后脆直接少林寺，家当和尚。

    但只有厉腾自己知，他这三十三年人生，二十年读书，两年待猎鹰，四年在柬埔寨卧底，剩七年，就全他妈拿来惦记一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