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的火苗，仿佛透过那簇光亮看到了更远的远方。好一会儿，才柔声说：“想再看她笑一次。”

    两次，三次。很多次。

    等他把心愿说完，整个机舱忽然便陷了一阵沉默。

    厉腾抬眸看向几位战士，开，嗓音低而稳：“记住，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竭尽所能活来。准备。”

    “是！”

    舱门外，狂风呼啸。

    *

    厉腾离开以后，阮念初总觉得少了什么。明明，她还是这个她，城市还是这个城市，生活还是这个生活，但就是很空。

    她的心脏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还在自己上，另一半，大约是被厉腾给拐跑了。

    就连短短的数小时，都变得无比漫。

    从神病院来之后，阮念初回了军区宿舍的家。她搬到这已经有段日，次数一多，跟小区里不少姑娘大妈混了个脸熟。大家彼此不认识，但碰面了还是会微笑示意。

    她一路笑到单元楼，脸已有发僵。

    回到家，还是空空的。小胖猫懒懒地蜷在窝里，见她回来，探个脑袋喵喵叫。

    阮念初过去抱起胖猫，一边抚着她的，一边柔声轻哄：“厉小醋，你知么？你的男主人任务去了，这几天，只有咱们俩相依为命。你别害怕，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话，连她都不知是在对猫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喵……”胖猫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轻轻叫了几声，爪搭到她的肩上。像是安。

    阮念初拿蹭蹭胖猫的脑袋，“放心，他不会有事。”

    胖猫她的手，“喵。”

    这天快傍晚的时候，阮念初躺在床上跟乔雨霏发微信，聊着聊着，一个电话打了来。她一看，来电人是雷。

    “喂，雷警官。”

    “你现在有空么？”雷问。

    阮念初觉得有奇怪，“有什么事？”

    雷静了会儿，才：“莱因已经回柬埔寨了。之前他在我这里写了一封信，说等他离开以后，请我转给你。”

    阮念初眸光微闪，想起之前厉腾的确让雷把莱因关警局过。她沉须臾，：“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雷说，“你到宿舍门来吧。我把信给你就走。”

    “好。”

    最终，阮念初拿到了那封莱因写给自己的信。她把信展开。信很短，其实说是信，倒不如像是一时兴起写的随笔，总共只有几句话。而且上面的汉字歪歪扭扭，谈不上观，甚至连工整都算不上。让人一看就知是自外国人之手——

    一直很喜中国诗人徐志的那首《翡冷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