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卷，一一题往看，会的只有两、三题。

    肖遣手里拽着笔，迟疑着一直没有笔。

    陈巧艳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试卷，不想给他看。

    肖遣也没有要看她的打算，能的都了，不能就随意选了。

    完一张英语试卷，午放学了，中途有两个小时，五半课，七半晚自习，足够肖遣回家吃顿饭。

    刚一自习，王奉就转过来问肖遣：“晚上一起吃饭吗？”

    肖遣摇了摇，“我回家。”

    这些少年们或者住校，或者家离得远，再不然就是如同过去的肖遣那般，不愿意回家吃饭，午了课，就三三两两聚在学校门的小餐馆，吃炒菜或者快餐。

    王奉经常请肖遣吃饭，已经习惯了，却没料到今天肖遣主动提要回家。王奉越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惹了肖遣不兴了。

    肖遣家到学校，走路不过十几分钟，他回家时，的麻将摊刚好收桌，肖遣的母亲已经班了，正在厨房里饭。

    肖遣的母亲叫林萍，前几年趁着工作的国有工厂关闭之前，托关系调到了镇上的城建门上班，虽然是工人编制，但是起码保住了一个工作。林萍调工作的事，还是肖遣的爷爷在世时托人办的，那是个聪明睿智的老人，可惜早年在原工作，落了一病痛，五十多岁就去世了，那时候肖遣还在读小学。

    当时肖遣不懂这些，后来才意识到爷爷的决定很明智，不然林萍现在也就该岗了。

    肖遣回到家，先帮着收拾麻将桌，然后就去了厨房。

    林萍埋着脑袋在炒菜，她听到肖遣回来了，但是没有搭理他。

    前些日母吵架闹得不愉快，林萍心里也不舒服，她老公在外面修，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担在她一个人上。看着儿越来越大，应该帮母亲分担了，可是肖遣了青期，开始叛逆起来，母两个不说什么话都要吵起来，只要一吵，肖遣的就要帮肖遣说话，责怪她这个儿媳妇不对，得林萍想又不能，里外不是人。

    肖遣了厨房，喊了一声：“妈。”

    林萍没有理他，手里的锅铲重重敲在锅边上。

    肖遣看着林萍的背影，不自觉泪就了来，他想起母亲生命中最后那些日，躺在病床上，瘦的包骨，看着他的双总是噙着泪。可就是这样，肖遣也没能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开车去找一个男人表白，最后被对方一枪打在了脑袋上。

    所有绪累积到一起，肖遣忍不住从背后抱住林萍，哑着嗓喊：“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