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秦无端的妄自菲薄，不由得心，“是我这么些年对他太不厚么，竟然磨平了棱角……他当初不是这样。”

    秦无端本就不将庄白英的话放在心上，左右这么些年的师徒之，庄白英并未真正给过他什么，他也不欠对方。而所有慌张和不理智之举，包括意识地反锁了柴门的反常行为，统统指向了某个唯一。

    他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回到会稽，在一片烽火狼烟包裹的废墟中，忍着心中烈的不安，最终发现程九歌还活着。

    明天不再是他熟悉的模样，而自己也并非十二三岁的少年了。

    “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程九歌避重就轻，“无端啊，你师父九泉之要得知你如此的不把自己当回事，恐怕又要打你了。”

    只是后来饱受波折，又颠沛离，谁也没心思再去风雪月，直到如今安稳来，程九歌才蓦然醒悟，他之所以不拒绝，并非是不喜。否则以他一贯的，早就该和秦无端划清界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他在这时才晓得，彼时心急如焚，不是因为师父的遗笔，害怕程九歌不在了他会因此被庄白英怪罪——

    最开始遇见的会稽山上的少年，来自江南富商之家，大言不惭地要跟着庄白英学本事。而后无论四季，他都悠然自得，何曾有过半彷徨？

    既然容忍了，想必自己心尖上依然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程九歌如梦初醒，屈指在他额上一弹，如他所愿地“正常”：“胡闹，不就是了掌门，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无端：“小师叔，我可比你要好一儿——我要觉得自己是废，那你是什么？”

    秦无端双手颤抖，听到远不甚清晰的动静，不由分说又在那柴房上加了两锁。直到误会解除，他才看到一狼狈的程九歌，手脚齐全，只是有脱。

    秦无端旋即喜笑颜开。

    他完这句嘴，没等来程九歌的掌，桃闪烁了片刻，见他表略微呆愣，角发红，不由得喊了句：“师叔？”

    “师父从来不打我。”秦无端本能地反驳。

    几乎就在同一刻，悬在咙的心脏猛然坠回原位，一声响砸得他目眩。秦无端在烧毁了大半的静心苑坐，看程九歌给苏锦诊脉，他故作忙碌地翻一小包茶叶，一边把自己得闲不来，一边想，“完了。”

    程九歌：“那你倒是别成天觉得自己是个废。”

    ☆、番外二 秋（）

    在他愉悦的哨中，程九歌一颔首悄悄掉角那一光，后知后觉地想，

    “完了完了。”这念如影随形了好多年。

    还未曾消化庄白英突然西去的消息，秦无端攒着那封信，在临安城的黄昏中手足无措地想，“那小师叔呢？我离开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无数个冬去来中，程九歌自然知的。他不是木人，有些旖旎无非看破不说破，他都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只得装作蒙在鼓里，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不自禁地享受秦无端日复一日半分不差的好。

    毕竟唐青崖和苏锦都能看来这听着有些胆大妄为的，秦无端打一开始没想过要藏——反正藏也藏不住。

那封手书竟然是绝笔。

    他只在乎程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