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卧室柜里拿了被褥铺到沙发上，然后又找了个大的羽绒枕放在沙发一端。自己又把手伸被里四摸着，觉着的确是够平整和了，才回对着顾理初——先是直勾勾的看着，然后忽然噗嗤的笑了一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不愿同人分享一般。

    接来，陆新民变成了一条跟虫，亦步亦趋的尾随在顾理初的后，安排他洗漱换睡衣。睡衣是他自己的，虽然上过一次，但是洗的很净，了香，整齐的叠起来，像是刚从百货公司买来的一样。

    顾理初虽然心思迟钝，但在他这样的炯炯目光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拿着睡衣站在沙发前，他很忸怩的低了：“我在这儿换衣服？”

    陆新民走到书桌后面坐，像学生上课打瞌睡似的趴在桌上，一面把脸埋在臂弯里，一面语中带笑：“你换吧，我不看你就是了。”

    顾理初这回答应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开始脱衣服，略带着慌。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单纯的觉着害羞，手忙脚的穿好了，他将换来的外衣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四扫视着想找个地方放置。然而终于是没有找到，索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陆新民还低着：“好了？”

    然后不等顾理初回答，便将抬了起来，微笑：“你这么怕羞？”

    顾理初被窝里，只来，见陆新民一直是很和气的笑着的，他也放松来，红着脸答：“我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你总是看我，我才……”

    陆新民起走到沙发前蹲来，抬手摸了摸顾理初的发：“怕我看你？”

    顾理初的脸愈发红了，也不答，只尽力向上扯了棉被，企图蒙住。这回他是真害羞了，连心都在加快。

    陆新民望着躲在棉被里面的顾理初，脸上的表和蔼可亲的过了份，几乎有大慈大悲的意思。通常这个时候，他的心都是极度平和愉悦的。

    这时，外面隐隐的传来了雷声，夹了细雪的雨的愈发急了，玻璃窗都略略的上了雾，可见外面的温度之低。

    正因外面冷，才显房的温来。不知怎的，陆新民忽然产生了一“红绡帐底卧鸳鸯”的觉——这句话是他很久之前在一本小说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很温馨：红绡帘垂来，隔绝了外界的光和空气，两个人在帐里耳鬓厮磨的躺在一起，不正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么。不想再向后面读去，忽然便转到脐三寸之了，洋洋洒洒一大篇言，让他大为扫兴，几乎要作呕。

    顾理初在棉被里闷的久了，忍不住又探来，见陆新民还在望着自己，心里很是喜，却又自压抑着，只问他：“你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