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几乎要变成一个大垃圾场了。他走遍了每间屋，连顾理初的影都没有。后来他偶然间走了一间书房，发现墙上挂了幅墨山画，他对于国画是没有研究的，素来也不大喜，然而这幅画旧虽旧，看那笔彩，却颇有番意境。左边又挂了幅老虎,旁边题了两行蛔虫似的字，接着是一个豆腐块大的落款，也识不是什么。

    “你就跟在我后面，我先去问问他走没走，要是没走的话，你就到我家坐一坐，等他气过了，我再让司机送你回家。”他这样嘱咐了曾锡尧，然后车，一路鬼鬼祟祟的去门房询问了，得知陆新民并没有走，并且还带着佣人们了大扫除，不禁暗暗叫苦，向曾锡尧了个手势，二人一起楼。

    他大踏步走楼，开了电灯。

    陆振华见他没有找自己拼命，稍稍心安了。又和曾锡尧谈了会儿天，才放他走了。然后自己上楼，琢磨着也许应该去找陆新民个歉——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兄弟两个闹矛盾了，他没错也是错，也就习惯了。

    其时，陆新民站在客厅，正在审视对面墙上新换的窗帘。听见有人来了，扭从宽阔的半月门望去，见是陆振华，扭便走。

    陆新民一侧从他旁边走了过去，也不回答，只摆了摆手。也不知他是不计较了，还是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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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他想：“我怎么总是找不到他？他是个白痴还是个灵？他飞走了？”

    然而当他发现顾理初并不在家的时候，他又开始疼了。

    “这么晚了你就在家里住吧！”

    “少废话！”

    他的还行走在婆娑世界中，但心已经提前坠无间地狱了。

    尤其是前一阵，他简直有要崩溃的意思，因为自顾不暇，所以也没有再去找顾理初。这几天，如果不提上午跟他弟弟的那场仗的话，似乎倒是好了——也可能是换了新的特效药的缘故——总之，他觉得自己最近这两天还是满正常的。

    陆振华只好跟上了他：“大哥，你不要这么小心好不好？我承认我是猴好不好？你不要和猴一般见识嘛！”

    陆新民这回站住了，回看着他：“汽车的钥匙给我一把。”

    然而他刚走到陆新民房前，冷不防房门打开，陆新民低来，看也不看他一，扭便向楼梯走。他连忙张开双臂拦住：“哎，大哥，我来给你歉啦！我不好，我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他现在受不得一刺激。随便谁的一句话都可以让他失控。虽然他已经开始偷偷的吃药，然而药的作用实在有限，在提供给他短暂的愉悦和平静之后，席卷而来的是更的绝望和烦躁。他的视觉和听觉变得无限灵，而看到的听到的，没有一样是好的。

    陆新民开着车，想去找顾理初。自从上次他在自己的公寓里过了一夜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顾理初不肯搬来同自己住，难自己的地方还比不过顾家那个肮脏而空的冰窖吗。这让他非常困惑，而且有烈的挫败。

    陆振华无法，只好从袋里掏汽车钥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