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了话笑：“你上升个官发笔财，包你老婆对你服服帖帖，你踢她走她还要扒着门不肯离开呢！”

    顾理初用手背抹了抹嘴，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要回楼上去了，陆先生的弟弟不让我离开陆先生。”

    “嗨……你他娘的拿我开心！”

    小张答应了一声，推开车门便小跑着了大院。沈静坐在车，就觉着腰酸背痛的，换了几个坐姿都是不舒服，索俯上，别别扭扭的侧躺在了后排座位上，又将脱来的上衣胡卷一团充当枕。刚刚是躺好了，就听得外面有两个人且走且说，先还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待到这二人走近了，方听到一人：“现在老八又揣在肚里了，我说这样一年一张嘴的生来，以后可要吃不饱饭了。她听了，倒把我骂了个狗血淋，还要同我离婚！”

    这一人：“升官发财？我倒想呢！可惜我老是个教书先生，生不个官老爷来！”

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手在上蹭了蹭，然后从衬衫前的袋里一张相片递给沈静：“是上个星期拍的，好看吗？”

    这时二人渐渐也就走远了些，就依稀听到那人答：“那你只好效仿咱们那位沈主任了——我看你老兄如果肯把这两撇胡剃掉的话，也算是一表人才啊！哈哈，兴许以后也能当个主任次的，到时候别说是养七八个孩了，就连七八个姨太太也养得起啊！”

    不知是谁的主意，那把武士刀被清洗后又挂到了墙上。沈静简直不敢向它望，几次三番的想要扔掉它，又怕让人看见了，再惹什么更令人作呕的闲话来。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从他从林秘书那里问了所谓“实”之后，一颗就再也没在光天化日之抬起来过。

    沈静走陆公馆的大门，他低着，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偷瞄着自己。

    沈静把相片递还给顾理初，平静的答：“好看。阿初的相片，当然好看。”然后他站了起来：“我走了。过两天我有空了，就来接你。”

    警政不去了，特工总也不去了。他躲在分的办公室，没事儿就把那天的惨剧拿来翻尸倒骨的回忆一遍。这不是“丢人”二字可以简单总结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而这

    他落了心病，只要一这间办公室，就觉着边站着个秋城寺——就在边，角余光仿佛都能扫得到那影，然而扭过仔细望去时，却又是一片空无。这觉是非常可怕的，秋城寺明明还活着，可是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鬼魅。

    沈静盯着这相片看了半天：“他那天没发疯？”

    顾理初笑起来：“那天陆先生很好，拍完照后，他还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沈静猛然坐起来，隔着车窗玻璃，他认那二人乃是财务课的两名小职员。

    汽车开到了特工分的大门，他在后排犹豫了一，开：“小张，山那里有几张公文，你给我拿过来，然后送我回家。”

    相片上是他和陆新民，背景是陆家楼后那个团锦簇的园。两个人穿了同一样式的短袖衬衫与，微笑着并排站立，真是一副年华大好、青正盛的好画面。让人瞧了，凭空就能觉满目的光灿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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