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教练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你要是想找他，还是给他打电话的比较好。”

    柏冬冬睁大了睛，：“为什么？”

    前台一脸尴尬：“他昨晚在健房打人了……”

    柏冬冬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路教练是康乐健房最平易近人的教练，有时甚至还很话痨，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健房打人呢。

    前台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算得上是说悄悄话了，音量虽小，在柏冬冬耳朵里却犹如引爆了一个炸弹。

    前台：“昨晚有个人，说你是同恋。”

    看着柏冬冬好像半天没反应过来的样，前台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啊，那个人诽谤你，路教练也帮你打过他了，你不要太在意。”

    柏冬冬愣愣地，木木地了个“哦”，转想走，才往前走没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朝前台说了声“谢谢”。

    柏冬冬觉得自己可能中暑了，要不然为什么脑胀的，什么东西都分辨不清。

    他自己很清楚，那不是诽谤，是事实。

    或许在路正的里，“同恋”就是折辱人的词汇，可对于他来说却不是的，那是他的份，是他的标签，是对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代号。只要一想到路正因为这句“诽谤”为他了气，那个拳就好像打到了自己的上，打得他活蹦的慕之心顿时溢了血，不知还有没有重新动的力气。

    柏冬冬恹恹地回到了家，只觉得真的难受，从药箱里拿两支藿香正气喝了个净，然后坐在沙发上龇牙咧嘴，等待闷的消失。

    钱姣丽睡完午觉起床，让柏冬冬和她一起熬凉粉，齐家裕打来电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宣布自己已经把程某忘得一二净，今天就准备再约一个，寻找人生第二。

    柏冬冬手里握着勺，边发呆边搅拌，齐家裕的宣言从左耳，又从右耳，连痕迹都没留。

    不知什么时候住了一个玻璃罩里，外界的消息影响不了他，罩里又充斥着太多的猜想，快要把氧气全吞噬，让他无法呼。

    柏冬冬没由来地想起了小学的那堂课，最后老师对自己说：有什么问题要问来别人才会知，有什么想法要讲来别人才会懂得。 时隔十几年，柏冬冬终于受教，于是又给路正打了个电话。

    还是关机。柏冬冬握着手机站了一会儿，路正住在哪儿他还记得，他要问清楚，就像齐家裕一样，如果没有希望，就自己给自己断了念想。

    门打开的那一刻，柏冬冬看见了路正的脸，胡没刮，底发黑，或许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