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地扑过去抱住他，低吼：“孙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程怀信也抱着谢氏泪，压抑地：“祖母，是孙儿不孝……是孙儿，不孝！”外有祖母这般挂念他，替他筹谋，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能有想死的心呢！就这么死了，他对得起祖母么！

    谢氏哭得不能自己，死死地揪住程怀信的披风，满斑的双手脉凸起，她抹了抹泪，颤抖着双手捧起孙儿的脸，仔细端详着。

    程怀信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便是在蜀地调养过后，也还是比一般男瘦得多，他也想程志达，眉大的少年，只是颧骨很，嘴很薄，看着俊朗，却很显单薄，颇有病态。

    谢氏低去，泪从里冒来，她眨挤泪，啜泣：“信哥儿，你回家了，你回家了，以后便可安心在家里住着了！”

    程怀信说不话来，抿着忍着泪，平复了好久，才渐渐开：“祖母，我当真能回来孝顺您？”许是这两年说过的话太少，他的嗓音十分低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谢氏切齿：“能！当年害你的证据我都留着，就盼着与你相见的这一天！”

    程怀信大约知其中形，也知这功夫不够他细问，便：“天亮了，孙儿该如何？”

    曹宗渭打断他们：“老夫人，他的还不好，先让他坐着说话，地上凉，冬日里犯病了又是煎熬。”

    谢氏连忙站起来，抬着程怀信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程怀信行走的时候肩膀一一低，明显瘸，但不影响走路。

    谢氏心如刀割，亲自把孙儿扶到铺了毯的罗汉床上，也请曹宗渭在罗汉床上小几的另一边坐着。

    三人坐后，谢氏一直地握着程怀信的手不肯放开，再而三地了泪，带着重的鼻音：“族里的人都回来了，你被除名快三年了，他们只晓得你犯了错，并不知是什么大错，今儿我便把事都说清楚了，替你父亲个主，恢复你忠信伯府嫡哥儿的份！”

    程怀信：“那孙儿只需合祖母，实话实说便是。”

    “对！你只要实话实说便是。”

    “祖母放心，三年前的事，孙儿记得清清楚楚！每个人，每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代了几句话后，谢氏便怜地抚摸着程怀信清瘦的脸庞，搂着他磨蹭，像他儿时在她怀里闹腾时一样。

    程怀信掏怀里的画，：“祖母，这画……像您，您现在的模样，和孙儿想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