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撇撇嘴：“最异常的就是常会噩梦，而且梦中还有呓语，不过我听不清。有一次我起夜，燃了蜡烛看他的表，似乎很痛苦愧疚，约莫是多了亏心事，梦里也不好过吧。”

    平乐不了那么多，她只觉每天都要死了一样，她语气狠厉：“母亲，若是你们再任由他这么折磨我，我就去请皇爷爷旨赐我和离！”

    平乐摇首：“他平日里不常门，便是门也都是为了他生母的侄女沈玉怜，后来把这贱妇接回伯府之后，除了读书写文章要去前院见教书先生，好像不曾见什么人。”

    凤仙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她嘱咐：“你也趁机听听他梦里都说了些什么，或是盯着他梦的时候，推测一。若是能得到他的消息来源，咱们也不用委屈你服侍他了。”

    一想到不能恣意地过日，平乐果然惧了，她放低了声音：“那这样的日我实在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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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共事一夫，这样的事在富贵人家里也不算奇，平乐小时候无意中也撞见过母亲和丫鬟与父亲在园的秋千上……

    母女两人可算达成一致了，凤仙见女儿肯妥协了，便问：“你与他日日相，可知他平日里都私见了什么人？他的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

    凤仙拍桌：“胡闹！才成亲多久就要和离，你也不替你父亲兄弟想想，倾巢之安有完卵？你以为和程怀仁闹僵了以后你能有好日过？”

    怒火，凤仙苦婆心：“你不知官场中的厉害，军饷的事你也听说了，余波还未过去，父皇还在生你父亲的气，若是再让人揪着把柄了，太府真就岌岌可危了。你虽然嫁去了，若父皇要废太另立储君，你自己想想，你以后还能不能过锦衣玉的日？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斩草除！”

沉默了半晌才：“现在不一样了，你皇爷爷越来越烦你父亲，若是皇位正让别人得去了，咱们一家还有活路么？”

    凤仙无奈：“算了，我给你个丫鬟带回去吧，能过一日是一日，待大局定之前，再不许你胡闹了。”

    沈玉怜和教书先生，凤仙并不认为这两个人会有渠去探听她当首辅的爹都不知的消息，细细想了想，她又问平乐：“仁哥儿可有什么异常之？”

    程怀仁笃定：“他现在还未上任，你若是不信，只去问问阁老，是不是准备让姜维任职。但是姜维在外放的时候犯过错，皇上虽未说不再录用，这些年也一直未升他的职，现在让他从主事升

    太一再地向程怀仁确认：“你当真没有错，新任的浙江郎中姜维会被查来？”

    次间里气氛和谐了起来，凤仙才使唤丫鬟婆来把地上的碎片收拾收拾，书房那边程怀仁和太聊的正火。

    平乐好奇：“什么丫鬟？”

    凤仙面颊浮红，支支吾吾：“本是留给你父亲的，我怕跨院的几个小蹄让你父亲鬼迷心窍，现在他自难保，也没工夫想这些事了，就给你罢！那丫鬟是我命人从苏州重金买过来的，你可别随意打骂她，这样的尤不容易寻。”

    平乐梗着脖：“难父亲的前程，非要靠他不可？”

    能摆脱程怀仁，平乐当然愿意，当即把这事记在了心里，预备回去好生探听他都梦见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