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当当，说不清话。

    赶巧李婶从厨房走来，瞪着季达明冷笑：“少东家，您没伺候过人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季达明看在里，把咸菜罐推到伊默面前：“想吃什么，自己挑。”

    伊默闻着味儿抬望着他眨了几睛，继而迟疑地咬了一小。

    “没，我是孤儿。”伊默话说一半，忽然望向季达明，“季先生，我还有一个朋友，比我小几个月……”

    “谢谢季先生。”伊默立刻站起来，伸着筷费力地夹，然后后知后觉，“一直留在这儿？”

    “真小。”李婶倒一凉气，“还有家人吗？”

    季达明脸上零星的笑意消散了，恨意从心底涌而——他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竟忘了孟泽这茬事。

    “小默！”季达明满心的话差脱而，可穿堂风凉了他被汗打的衣衫，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些话终究是不能与旁人说的。季达明念及此，转而又去看伊默，这人正捧着罐捞黄瓜，专心致志的模样把季达明和李婶都逗笑了。

    他趁机问：“小默，一直留在公馆里好不好？”

    第3章 酱肘

    “我要是那一的陈五，倒真信了您的鬼话。”李婶走到伊默边，了他的脑袋，“孩，多大了？”

    伊默听罢连忙捧着碗急切地喝，像是怕耽误了时间。季达明心不好，伸手和伊默抢碗，却不料这人虽瘦弱，力气却不小，还护得厉害，他乍一伸手愣是没拦住，倒把伊默给吓呛着了。

    季达明将咸菜罐拧开，用筷夹了两条黄瓜到伊默碗里：“尝尝。”

    可季达明曾经将伊默伺候得无比舒心。

    季达明屏息凝神，前堂安静得只剩风声。

    季达明顺着李婶的话说去：“是了，公馆的人都吃。”

    “看来我的手艺还没退步。”李婶笑得合不拢嘴，“赶明儿再腌些。”

    “慢，我就是想告诉你别着急，今天来不及去商会，咱们就明日去。”季达明松开手，绕到伊默后替他捶背，“够不够？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

    说起来孟泽算得上伊默的半个弟弟，与后者一样，都是浪的孤儿。季达明捡来伊默后自然不能让

    伊默一听就乐了，着筷拼命。

    伊默放碗，乖巧答：“上个月刚十七。”

    他抬起的手轻轻落在伊默肩，指尖拂过几缕柔的发丝，伊默鼓起的腮帮边过一滴汗，季达明不由自主地伸手，这回伊默没有躲，亦没有抬，藏在桌的却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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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吃饭吧。”季达明见他同意，暗自松了一气，“吃完我带你在家里转转，如果时间来得及，咱们就去商会。”

    “嗯，一直。”季达明替他夹了条黄瓜，“不用浪，饭菜饱。”

    “好呢。”伊默吃完碗里的黄瓜有些不知所措，偷偷瞄罐里的，不敢自己动手夹，便喝米汤。

    “好吃。”伊默捧着碗溜溜地喝粥，竟开心地晃起，脚尖时不时蹭过季达明的。

    伊默的腮帮动了动，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嚼，后来越嚼越快，“嘎嘣嘎嘣”的脆响也密集起来。季达明看得满心柔，坐来与他一同吃，然而望着伊默，个中滋味他全尝不来，只一味地甜，都快甜到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