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有近百年的历史，扎在老城区最寂静的地段，风绝佳，是旁人求不来的府邸。

    “少东家，家里有人知您回来了。”

    季达明的珠在动了动：“怎么搞的？”

    “二姨太瞧见了咱的车。”陈五低声解释。

    “她没事儿去祠堂什么？”季达明冷笑起来，“怎么事事都与她有系？”

    陈五沉默许久，忽然小心地说：“少东家，您弟弟还是……没有消息。”

    “五年了。”季达明忽然睁，“连被拐到什么地方都不知，没消息也是理之中。”

    “可惜了李婶的儿。”陈五忍不住悄声嘀咕，“多好的孩，被人贩活活打死了……”

    季达明将扭向了车窗，明月悬，漆黑的天幕上没有一颗星，他先看见般波涛汹涌的黑影，再瞧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那是比他印象中稍显年轻的脸，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

    伊默竟然不怕。

    季达明想到这里好笑地移开视线，靠在座椅里沉思。

    “陈五，这两年商会的都没有问题吧？”他轻声询问。

    “明面上都没问题，至于需要打的，您都清楚。”陈五替季达明回忆，“其实账目被偷走不是大事，主要是码盘的明细，若是被大光明的人知了，咱们以后的生意可就难了。”

    季达明了：“与商会合作，除了利益，其次就是诚信。”

    “所以咱这回一定要逮住这伙贼！”

    “你怎么知是一伙儿啊？”季达明挑眉冷笑，“哪有偷东西还拉帮结派的理？”

    陈五将车拐一条暗巷：“少东家，您是说来偷东西的人并不会多？”

    季达明默许了这个推测。

    “那您为什么要叫兄弟们埋伏呢？”陈五不解地踩刹车，“两三个人有我就足够应付了。”

    “你知我为什么请林副警吗？”季达明推开车门理了理衣袖。

    陈五跟在他后摇。

    “因为咱家啊……”季达明抬起，老宅耸的院墙在夜中仿佛生满荆棘的囚笼，“有鬼呢。”

    他的声音被夜风散，几只乌鸦落在墙凄惨地哀嚎，陈五无端觉得冷，又觉得气重，追着季达明的脚步朝有火光的地方去了。

    然而那一两惨白的火光并没有意，只是老宅后院燃的灯笼而已，白的灯笼纸上潦草地涂了个“季”字，在飘摇的烛火里倒更像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