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死心。

    他一定心动过，否则也不会让阿影带我去绿林轩找钟先生商议了。

    我心中挣扎片刻，努力思考着说服他的理由。

    凭什么？

    “哟，把握还是大的嘛。”沈月卿若有所思地，然后摊开账本，“不过没有十成的把握，我是不会拨一个铜板的。”

    “沈总，我可不可以预支半年的月钱？”我咬咬牙，狠心，“创新之路总需要投资钱财，我是不会放弃的。”

    “……是。”

  “回沈总的话，朱珠一夜没睡，冥思苦想有关脂的事。脂的塑不，勉到极致也是膏泥状，很难变成既固又有韧的形态。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换用其他材料一试，比如塑良好的蜂蜡。”

    见他没有说话，我上前一步：“但是蜂蜡的价格颇为昂，朱珠恳请沈总拨给些银两用于研究……”

    “脂在南诏用于制作脂已有百年之久，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改的，”沈月卿顿了顿，又说，“若我现在拨钱给你，你有几分的把握能成功？”

    *

    我只差没把牙齿咬碎了：“那沈总，我预支半年的月钱，这回可以了吧？”

    一分钱都还没领过，就要先预支半年的工资拿去研究，且这研究还不一定能成功……

    果然，一跟领导开谈钱，领导的脸和语气都不好了。

    什么烂人啊。

    

    话虽如此，还是心痛。

    我赶说：“没有研究，哪来创新！沈总，您不是也很赞同之前的想法吗？”

    言之意，半年后可能都不要我了。

    “说了半天，你是来跟我要钱的？”

    “预支半年的月钱？”沈月卿抬，表古怪地看了我一，“你第一天就罢工没事，是我帮你采摘了洛梅，已经扣去了你四个月的月钱，昨日你不经通报就自己翻墙，是为不守规矩，也扣了两个月的月钱，你自己算算，这半年的月钱，你还有吗？”

    沈月卿着眉心，又闭上了睛。

    沈月卿这回是彻底清醒了，两里睡意全消。

    我虽心中恨，但面上还是恭敬地朝他行礼告退：“朱珠会努力通过王府考，定不辜负王爷和沈总的期望。”

    原本还想着此事若是不成，我最多混吃等死在采摘洛梅上，没想到现在还现了职业危机。

    量他也不可能一扣到我半年的月钱上去。

    尤其是像我这样，在他这里没有博得一好印象的人。

    四个月加两个月等于六个月，就是半年，这恶毒的沈月卿，竟然扣了我半年的月钱。

    说罢他便开始提笔账，不再我。

    十成十的把握我肯定不敢说，万一失败了他不死我，只好稍微谦虚一：“九成把握。”

    我仍不死心。

    我只差没起来了：“为什么？”

    沈月卿：“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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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不行。”

    沈月卿是个非常务实且保守的人，没有百分百的回报，他拒绝任何投资。

    沈月卿淡淡：“每隔半年，我会对王府所有使细使仆人家丁行一次整考，合格者方可留在王府继续事，不合格的，我会立刻让他走人，外面有的是可以替你们的人。你先熬到那个时候再谈预支半年月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