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到了博馆，与等在门的薇薇方少奇碰面，谭城宣的脸才恢复正常。

    博馆上三层，参观的人不多。薇薇喜看刺绣，顾简和方少奇却盯着古文挪不开步，薇薇于是提议自由活动，到闭馆前再到门汇合。

    顾简一个个往看，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楼的书画区。他停在一幅肖像画前看了许久。旁边的谭城宣也走过来盯着那幅画看了会，觉得画上的人有些面熟。

    “画上是我外婆。”顾简小声。

    谭城宣心怪不得看着面熟，画上的人和顾简妈有几分相似。

    谭城宣：“都过去了，你别难过。”

    顾简奇怪地看谭城宣：“我为什么难过？”

    谭城宣：“……”他只是常理推断啊，看着逝去亲人的肖像难不该难过吗？！

    “我外婆三十多岁就去世了，我刚满一岁外公也去世了。我对外公的了解，说不定还不如这里的馆多。家里只有几张他们的照片。”顾简语调平稳，“我的名字是外公取的，听我妈说小时候他很疼我，虽然我没有印象。后来了事，外公的作品都被上，我想了解也没有渠。能在这里看见，我觉得……好的。”

    谭城宣：“早知让顾阿姨也过来看看了。”

    顾简闻言垂着眸，叹气：“她不会来的。”不知怎么的，顾简觉得谭城宣安静聆听的样很让人踏实，继续：“我妈年轻时讨厌书画这些东西，被外公着也不愿意学。外公去世前，我妈还怪他为了几幅画连命都不要。外公去世后，我妈心里很愧疚，也更厌恶让外公费心伤神一辈的书画，一都没再看过。”

    闭馆音乐五半准时响起。四个人从各个方向走到汇合。天灰暗，冷飕飕的风往人脖里钻。博馆对面的火锅店招牌闪着诱人的红光。

    薇薇提议去吃火锅，其他三人附议。

    方少奇夹着一撮金针菇往锅里放，邪笑着对其他人说：“我讲个关于金针菇的故事你们要不要听？”

    薇薇反应很快，龇着牙：“你赶闭嘴！”

    顾简很少上网或者看休闲杂志，一时不知方少奇要说什么故事，见旁边三人笑的东倒西歪，正想开问就被谭城宣截住了话：“你先吃，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告诉你。”

    薇薇脑里还是午看到的刺绣，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古代江南大人家端庄手巧的小，这会却挤在烟熏火燎的火锅店里涮菜，大的落差让她吃两菜就叹气。

    谭城宣看不去：“有这么难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