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看到这改变，即便常常需要以自己的丢人丑为换。

    谭城宣自小就是个没什么规划的人，即便现在心里喜顾简，他也很少去设想未来，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什么东西，就理所应当地觉得日会一直这么过去，他只需要让顾简变得开心，其他事，他不清楚，也不曾考虑。

    二十五

    转已到腊月底，新年的脚步近了。务工经商的人全回到家乡，锦城比往日闹许多。县中心的路一到中午就被围的不通。顾简和母亲来超市采办正月里要用的东西。孟初远兄弟六人，每年过年就是一大家人一起去酒店吃饭，虽然不必准备年夜饭，但正月里的瓜糖，拜年要用的酒饮料都得提前买。

    中国人对过年有一特殊的怀，不论过去的一年是好是坏，到了过年都会喜气洋洋的辞旧迎新。孟初远到了腊月里，回家回的早了，也会帮着顾雪照大扫除，和气地和妻一起算账。在顾简的记忆里，不是没有过除夕夜吵架的事。那是两三年前，顾简的几个叔叔在年夜饭饭桌上提起顾恒知，言谈间了孟初远的气，一回到家，孟初远横挑鼻竖挑，直闹到抱住他的顾简磕到冰箱上才算完事。

    顾简知自己父亲的脾气这几年越来越古怪，小时候父亲尚能就事论事维持理智，这些年过去，孟初远经常因为餐缺了个这样的小事就能大发雷霆，砸东西伤人，他也就安静了。顾简从前不懂，后来看书看多了，怀疑孟初远神有问题，试探着想让他去看心理医生，可还没把话说完，孟初远就气急败坏地指着顾雪照骂：看看你教的好儿！说他老是神病！孟初远对顾雪照有恃无恐，动辄打骂，可对冷静自持的儿，很少无理取闹地责罚他。有时候顾简说话冲，孟初远对儿有脾气立刻找妻泻火，顾简有几年很是害怕因为自己连累母亲，在孟初远面前过的谨小慎微，凡事都不敢忤逆，直到上了初中，才慢慢将自己从莫须有的罪恶里挣脱来。

    孟初远靠着自己考大学了穷山沟，自认为是有本事的，更是把维持风度当生平第一要事。顾家在外人看来，丈夫翩翩君，妻名门闺秀，孩上，满得人人艳羡。

    表面完无缺，里腐烂不堪。顾简有时候自嘲地想，生活在这环境里的自己，才应该成为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