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雨已经不记得当时和外公因为什么而吵架, 只记得自己一心要去找爸爸。她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走了很远很远, 看到的却是爸爸一家三其乐。她忽然有明白外公说的，爸爸已经有了新家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一路。

    第三十二章

    “所以我们要三年见不到你？”龙丽雅说。

    每个人都不像看起来那么快乐。

    “我也得不好。”龙丽雅叹气。他们两个人都不适合当父母。

    研究所到了，方立平没车，而是坐在车里许久。龙丽雅转注视着他：“你有事要说对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好在这时沈绍元回来了。

    爸爸已经有了新的家、新的家人, 她是个外人。若不是沈绍元说来, 她都不知爸爸留在新家的时间也不多，妹妹还因为曾经被保姆待而变得沉默。

    “对。”方立平说，“保密级别比以前的项目都要，我可能三年都不能离开研究基地。”

    但，他们是夫妻。

    方晨雨到夜才睡着。她在梦里沉沉浮浮, 像是坠落悬崖、又像是坠海。她觉腕上的，努力低看去, 却发现那玉镯化作一光, 在她腕上

    “你去吧。”龙丽雅说，“我会尽快理好厂的事，好好照顾彤彤和晨雨她们。”她顿了顿，张手给了方立平一个拥抱。

    方晨雨这一晚没睡好。

    “开车吧。”龙丽雅说。

    方晨雨不是从小就很乖的, 她以前也会哭、会闹、会和杨铁吵架。有的时候方晨雨比别家小孩更顽，能很多别家小孩不敢的事。比如离家走去找爸爸。

    “丽雅。”方立平喊。

    方立平僵了一，轻轻回抱龙丽雅。夫妻俩拥抱了许久，方立平了车。龙丽雅注视着方立平走夜中的背影，轻轻地叹了气。她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方立平也经历了丧妻之痛，他们本来都想要一段不会过于约束彼此的婚姻，可两个人既然成了夫妻，自然就有了剪不断的羁绊。结婚越久，他们就越清楚彼此的追求与责任——越清楚彼此并不适合当一个妻或丈夫、母亲或父亲。

    方晨雨向来和谁都得不错，但还是不知该怎么和方立平他们说话。

    晚饭过后龙丽雅和方立平又要走了。龙丽雅是要去赶飞机，方立平则是要回研究所。龙丽雅让司机先送方立平去研究所那边。

    “对不起。”车开一段路，方立平才开。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是对妻还是对三个孩，他都没尽到自己的责任。继早熟懂事，不用他心；两个女儿却都还小，彤彤遇到那样的事、方晨雨和他不亲，都有他的责任在。

    “对。”方立平声音有些艰涩，不太敢与龙丽雅对视，“首都那边有个项目，主要在西北那边，至少要三年，上面推荐了我。”

    龙丽雅沉默。

彤挤到方立平和龙丽雅中间，看了看龙丽雅，又看了看方立平，最后地看着方晨雨。

    沈绍元让阿姨去晚饭，坐和方立平、龙丽雅问了好，就问起方晨雨在新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上新朋友。话一起，气氛顿时轻松多了，一向不多话的彤彤也开说话，和龙丽雅他们说起曦曦家的鹦鹉。一顿饭来，一家人也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