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说着话走远，停在远树影的一辆车恰好被远开来的车照亮了。后座上有人在烟，车灯的光亮远远照过来，并没有完全照亮他的脸，从车外看去只能看见他脸上覆笼着的一片翳。他静静地把一烟完了，摁熄烟，开说：“开车吧。”

    另一边，方晨雨回到家，跑到电话前试着拨了个电话，没人接，拨不通。彤彤睡了，杨铁也睡了，沈绍元还没回来，屋里有安静。

    方晨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胡珊珊歉时的神。是什么让胡珊珊那么害怕？方晨雨想到沈绍元提起过的郑鸿钧的背景，想到那天吃饭前郑鸿钧说他会去调查清楚。当时方晨雨本没在意，现在一联系沈绍元说的那些话，方晨雨心里有些发慌。

    郑叔叔是好人。

    方晨雨想到那个坐着火车在家乡与省城之间来来回回的冷寂男人。那时候的郑鸿钧看起来像是与整个世界隔绝了。如果不是一个重的人，他不会为家人的死那么痛苦。

    他好不容易才走来。

    他本来已经远走海外。他应该很厌恶那些事，并且决定永远不再沾染。

    只是在听到亲人事的噩耗之后他不得不回来，接手那些他不愿接手的东西，面对那些他不愿意面对的险恶。

    方晨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到天亮之后，方晨雨一骨碌地爬起床，跑到电话旁张地拨通昨晚背来的那个号码。

    这次有人接通。

    “喂？”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清晨初醒的哑意。

    “郑、郑叔叔。”方晨雨依然张。

    “晨晨？”郑鸿钧一认了她的声音。

    “是我。”方晨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她想给郑鸿钧打电话，却没想好要怎么说。照沈绍元和关峻的劝告，她应该装作不知郑鸿钧的背景，不再和郑鸿钧往来。可是郑鸿钧从来没过不好的事。方晨雨喊，“郑叔叔。”

    郑鸿钧轻笑一声：“怎么了？”

    方晨雨开门见山地问：“找人去闹事的人是胡珊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