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屏幕上楚尧两个字，泪立刻就来了，颤抖着手接起电话，未语先哭，泣不成声：“尧哥……”

    她的二哥清醒着，那该有多疼？

    “采访就不用了，我不是在战斗中受伤的，特丢人。”宋朗说，“训练时手，一摔在泥地上磕昏过去的，我们整队的战友还有指导员都在，特丢人，那天还是汇报演习，所以还留了影像资料，特别傻，我院后看了一遍，没敢再看，简直噩梦。”

    江北北无论闭上还是睁开，前都是唐西周胳膊上扎去的那把刀和一脸的血。

    她了鼻涕，挨个给哥哥们打了电话，几乎全都是一声哥，泪就留来了，二哥在医院抢救这句话，都说不完整。

    “给了，但咱这不是不好意思吗？我又没立过功，再者我这个后遗症也没影响生活。”他说，“我原先是想开个甲店，真的，我还跑妆学校学了半个月，后来审不行，北北总说我，我就放

    江北北的同事拍了拍她：“江北北，手机。”

    钱……钱也够，没事，都没事……

到了大手臂……

    “你转业退伍，队没给你安排？”

    “别着急，没事的，我现在就请假过去……北北，不哭啊，没事的，二哥素质好，医生说没事就没事。”

    她清楚的听到唐西周“嗨、嗨”的气声，怎么会不疼呢，怎么会不疼？

    挂了电话，江北北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靠着墙边儿嗷嗷哭，一听到唐西周的声音，她就收不住泪。

    “听北北说，是受伤后开始的？”

    宋朗意料之中的好聊，人非常实在，江北北的描述十分靠谱，宋朗是个特别耿直的男人。

    楚尧只是在午休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本想听听她的声音，没想到电话接通，听到她在哭。

    江北北神恍惚，听着医生语速极快简要报告了况。

    “二哥在哭……”江北北说到这里，又语不成句了。

    黄元宝跟宋朗约了个时间，午休时到他的店里坐了会儿，顺便了解况。

    江北北磕磕绊绊的把唐西周蹲警被嫌犯扎伤的事说了，楚尧的声音给了她一定的安，他听起来不像自己这么惊惶无措，冷静地嘱咐她先给宋朗打电话，让他带着钱过去。

    “哦……”江北北掏手机，手却无力，手机差掉在地上。

    血够用。

    “那什么……脑垂什么什么玩意儿的。”宋朗大手一挥，跟她比划着，比了个距离来，“半年了这么多，就是一，我原先一米七三，我们单元里最矮的就属我，半年时间，嗖嗖到了一米九一，都撑裂了，我大上上全是红纹，都是太快撑坏的，跟鞭了一样。”

    宋朗给黄元宝调了杯茶，他的那只哈士奇确如江北北所言，傻了境界，从黄元宝门开始，那只大狗就开始绕着她撒。

    手术看况，正在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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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刀扎在唐西周上，就跟扎在了江北北心里，疼得不行。

    不急。

    她像失去了主心骨，茫然又可怜，无助地哭着，她的同事和几个留来等待况，负责缴费照顾队的警察们七嘴八安着她，可江北北的耳朵就像了棉，一个字都听不去，无论说什么，心中那山石崩塌，宇宙塌方的慌依然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