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开完, 秦元严肃：“跟你说件事。你还记得去年, 也是这个时候, 我们几个去吃饭不带你那事吗？”

    “啊！你们说去四哥店里吃, 不让我去的那一次！”江北北记得特别清, “快把我气死了！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嫌我烦！”

    秦元说：“那是都劝尧儿去了。”

    “怎么了？”

    “就那天……不是，是往前一天，我委托人家里了事，人送这儿来了，我跟着来了，那也是第一次来尧儿这里，结果见有群家属挣房产，在老遗前打起来了，然后把气往殡仪馆员工上撒，我亲见闹起来的，动手打架，不敢打男的，欺负这里的小姑娘，尧儿就去劝架，你想，尧儿多文明一人，到最后生生给急了，说要把那老直接盖棺抬走，把家属全请去，然后就打起来了……后来报了警才算完事，结果没几天，尧儿就被匿名投诉了，那次全国表彰差没能去……”

    江北北气呼呼：“这都什么事！唉，那老爷死了都不清净……尧哥很生气吗？”

    “也不是，主要我看了之后，觉得他这工作实在是……图什么啊你说？唉，我就劝尧儿别了，你是一心一意普度众生，可有些人真不值得你费这个心。”

    “三哥，你敢劝尧哥辞工作也真有勇气。”江北北敬佩。

    “我以前也觉得尧儿换这个工作非常的……”

    “傻？”

    “不，是臭清。”秦元说，“总觉得他跟显摆自己理想崇似的……经此一事，算是稍微理解。他是真喜，要不是真喜，也不会把力放上面。”

    “那是。”

    秦元说完，指了指员工墙：“看，你哥。”

    “才不是，是我男朋友！”

    秦元嘁了一声，扶着她找委托人。

    办葬礼的也就一家，又是三号厅。江北北再次来到这地方，心中生一亲切，再看看里面的圈挽联，又觉得自己这亲切有变态了。

    好巧不巧，台上准备主持葬礼的，正是楚尧。

    楚尧穿着白衬衣，系着黑的领带，正低着看手中的悼念词。

    他站的位置不显，在三号厅一角，淹没在圈挽联中，但却无比睛，立刻夺走了江北北的所有目光。

    秦元要找的委托人就在这里，他正和家属谈着什么，看到秦元，立刻扔家属，大步走来：“秦律师，谢谢谢谢，还麻烦您跑一趟。”

    “我没晚到吧？”

    “没呢没呢，等个人，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开始。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