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忘了怎么说话就开始自言自语。

    这只鬼想：让他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事，一定是件重于泰山的大事，比如说拯救世界之类的。

    嗯……

    看不来这只鬼还中二的。

    他的记忆开始混，他想起来自己生前没写完的一小说，唐朝背景的。于是他的经历外加他的构思就纠缠在一起，这只鬼开始有些疯癫了。

    雨天他就躲在小卖的屋檐面，蹲着和一只野猫说话。

    他说自己是大将军，说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业。

    那只野猫也不知能不能看见他，它只是了自己漉漉的爪，等享受完最后一儿店主人遗留来的剩饭之后，这只猫不再停留直接上了旁边的矮墙，不知跑去哪儿了。

    他也会跟在一只野狗后面跟一整天。

    跟那只狗学怎么呲牙咧嘴，学怎么四脚着地。

    他还是个人吗？

    对了，自己已经死了。

    于是他又问自己：自己还有人格么？

    他又开始尝试去和活人说话了，他跟着一个中生跟了一个月，就那么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话。这个孩学习很好，眉清目秀，和他印象中的一个人很像。

    但他最后发现这个中学生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个中生也看不见自己。

    中生有自己的人生，和同学商量着怎么趁老师不注意去小卖买零，几个学生一起嘘要考清华北大，然后又提到了梳着尾、个挑、脖纤的漂亮校，一群人一起哄笑。他们不知有一只鬼，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样吓人的。

    但是这只鬼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没想再打扰他们。

    他又飘走了。

    【三十七】

    自己怎么还没疯。

    自己应该疯的。

    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

    【三十八】

    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

    这只鬼听见小在叫他。

    小：你发什么呆？

    鬼：我看镜里的自己太帅了，看呆了。

    小：……好吧。

    之后几天那个中学生依旧没有走，还是死赖脸地待在他们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