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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听到令一般，另外几人手里的孔明灯都同时放开了来，徐徐升，幻化成夜空里的一颗颗星。

    「当真无所求？」

    方故炀一怔，不以为然地笑笑，应他：「或许。」

    雨霜成岁，天风瑟瑟。

    那边常初扎好了灯，手里的火折被烧得浪费了一张又一张。她小步凑到淮宵面前，问：「要笔吗？」

    方故炀凑过来，从背后覆上淮宵的手，握笔来。他扬起眉，「认真写，写你此刻在想的。」

    夜风刮过，孔明灯飘无定，引得面亮摇曳，起波纹。

    稍作思索后，他终是落笔了。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卫惊鸿故意缠着问了好多遍，方故炀都一副死都不说的样，目测那

    淮宵沉思好一会儿才开：「火红像你。」

    卫惊鸿撞撞望着天空，满希翼的方故炀，「淮宵？」

    「嗯，没什么求的。」

    太不发一语，目光仍是盯着远方，「那你呢，小初？」

    「你写的什么？」方故炀凑过来看，随即有失望，淮宵什么也没写。

    卫惊鸿猛地一推他，笑：「你想什么呢……」

    落笔时，她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到其中一人上，忍不住又多写了句，四愿他日能许如意郎君。

    往后回想当日，他觉得至少当年的自己，是满怀憧憬，一颗心，是至诚至。

    淮宵执一支笔，递给方故炀，后者走到河边蹲沾了些来。

，如一汪海不见底，令人琢磨不透；而红如他，不羁而势，脾不甚好，却是刚中混柔。

    人生总有分离，有求而不得，名誉利益，与他无关。

    「风月？淮宵你要跟谁风月一场？」

    淮宵声音很低，方故炀托着孔明灯的手一顿，心上像捂了一块罩闷得生疼，脸上仍是面无表。

    写完接过常初的火折，了灯芯，倒了油，烛火映在瞳孔中跃动。

    淮宵接过，在地上摆着的砚台上了几笔，手指捻住他的孔明灯灯布，轻轻抚平表面褶皱。

    忍了那叹息，便要给淮宵的孔明灯火。

    「风月，不就是风雪月？」

    「好啊。」他莞尔，伸手。

    「至少，除了愿故国太平盛世，我还没有愿望，能让我……」

    一度盖在自己凉凉的手上，淮宵没由来地心一颤。

    写什么好？

    扶笑一愣，看了方故炀一，自己无奈地笑着。

    扶笑那日写，一愿家族兴旺多多福，二愿与友岁岁相见，三愿己为良医，妙手回。

    就这么短短四个字，方故炀看到他很认真一笔一笔的写，一笔笔地勒。

    有关风月。

    等火团拥上灯芯，她告诉淮宵：「快拿稳了——然后——松手！」

    扶笑搓搓有些冷的手，「我写了好多！」

    「你写了什么？」

    「来，」

    女孩儿有些手忙脚地递给他一笔。

    此季本不易目见寥落星河，而如今七颗星挂于空，行列一，映中央。

    他确实不知该何从笔，他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