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辱，主辱臣死，主圣臣直。」

    那晚以后，便再加了一句，臣命君授，在所不辞。

    两人谈心完后，便各自回府上了。

    方故炀回去时淮宵已合衣睡，凑近看他发了青黑，心疼不已，也不闹他了，关好了门窗，回自己殿歇息了。

    常尽正睡，哪知常府门忽地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蹄不断，不一会儿自己房的门就被敲开了。

    他霍然起，见常初一藕丝薄裳，乌发垂肩，神慌：「哥！」

    常尽也算是个冷静的，沉声：「怎么回事？」

    常初还未开，后便以来了大总、兵侍郎与一戎装的戬。

    「常府常尽，河西郡王戬听令——」

    二人均跪，府众人也跟着齐刷刷跪了一片。

    「边关来报，十万火急，军不容耽搁，命常尽为元帅，带军三万，戬为副将，即刻挥师北上，以振我大裕国威！」

    常尽接旨，起恭送使臣，后烛影摇晃，夜风，似月映中。

    那日天光乍破，大裕皇城城门清了。

    今日太未来相送，常尽也明白他的不忍，心了然，一碗烧酒仰而尽，对着太府的方向猛地一摔碗，去边酒渍。

    三万玄甲军披麾跨，听得常尽跨举刀，一声令，边角连天，士气涨，城而去。

    方杏儿这次没带谁，一路拎着月白蝶纹裙，也不顾地面稀土泞泥，咬忍着泪，追到城门，见戬和常尽远去的背影，终是没忍住，扑后急匆匆赶来的扶笑怀里，呜咽起来。

    常初送走她哥，立在城门久久不能回神，见扶笑和杏儿都到了，连忙去搀扶。

    扶笑刚到不久，卫惊鸿也到了，从上跃，汲汲皇皇，险些摔了个跟，连带爬似的扑到她们边，伸臂将三个女孩儿牢牢护在怀里。

    前是沙场，后是城池，青天，脚踩大地，怀里是需要守护一生的人。

    卫惊鸿从那日起，便觉得自己一朝一夕间，竟像了数岁。

    四个人还未稳定好绪，城又疾驰而来一队人。

    曲辞动作比当日那去城墙报信的副将还猛，直接摔在地上了一圈儿，才爬起来跪倒在地，抱拳大声：「卫公！太……太殿，方才木辽使臣一队驻足的客栈，当场……当场手刃使臣……」

    后三个女孩儿惊呼声，卫惊鸿一愣，稳了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