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如约而至，雨气排走残暑，被清洗过的皇城经过动，逐渐又人声鼎沸，拂窗闻叶落，家家都在初秋的天朗气清中慢慢苏醒过来。

    凯旋仪式办得不大，那天正逢雨后初晴，天气还算凉，方故炀拿了太府的银两来造势，满城百姓自发成列，浩浩从城门围到了门之前。

    这边在淮宵命一样的督促，常初总算天天被自家老哥逮着去扶笑那儿上药治疗，尽量不留疤痕。

    而扶笑大后，收起以前东蹿西蹿，无理取闹的，懂事许多，而方杏儿倒是从小时候呆萌的风格逐渐变得开朗可起来。

    四位爷就这件事儿展开过一次激烈的讨论，说到底成熟儿好还是天真儿好。

    淮宵持认为，懂事儿成熟对已经成大姑娘的仨丫要好一些，知书达礼，贤惠聪明，是一个女人需要备的一些优良因素，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

    而方故炀和常尽两个哥哥的，竟然想法差不多一致就是希望自个儿妹妹在自己的庇护什么都不懂，天真烂漫过一辈。

    常尽和淮宵辩着，方故炀和卫惊鸿在一边儿扔骰消遣，常初走过来一人一个爆栗，我们三个还不需要你们在这儿瞎心些有的没的。

    今年中秋过得平淡，方故炀早早理完要事便回府与他们团聚。卫惊鸿差人在皇城上空放了几次绚烂烟火，瑶光缀后如天散落，似萤直穿阁，

    翠焰金砂，蟠空百丈，隐没玄渚星河，跌皇城底。

    第二日院草木又落了些许，橙黄桔绿，淮宵起了个早，坐上太府后院新砌成的石凳，沏了一壶祁门红茶，认认真真看方故炀练武。

    他乌黑发披来，一截白皙脖颈，似乎被风得凉了，淮宵轻轻抖了一。

    「你冷？」

    明明是关怀的话语，方故炀压着嗓，却是也没回。

    他横挥手里的剑，幅度极大，剑眉一挑，手中三尺青锋又近木桩几分。换了唐刀再武，狠几剑刺过去，力一刺全穿，直把木桩给生生割开。

    割开的地方纹路不清，坑坑洼洼。

    方故炀背对着木桩，抖了抖手臂，等着心上人的夸奖。

    「没事，不冷。」

    淮宵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他孩气的模样，笑：「也只有你，才把刺木桩得跟切菜一样。」

    方故炀果然像是个受了表扬的小孩儿，不自觉嘴角向上勾：「当然，常尽也没我厉害！」

    淮宵一愣，忍不住笑骂一句：「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