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走得不快，断断续续走了十余米的时候，谢宜舫却开了。

    他：“值得。”

    永空大师停住脚步，既不曾回看他，也不知他此刻面上神，只是问他：“倒不妨问问你自己的心，当真不会后悔吗？”

    这一次却没有了久的沉默，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定：“至死不悔。”

    永空大师低低的念一声“阿弥陀佛”，开：“既然如此，老僧也不会再有求，只等你到功成。”

    “最后一次 ，”谢宜舫淡淡的：“这是你最后一次见阿宁，此后无论山远，都请大师不要再见她了。”

    永空大师眉一，却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倘若事展确实如你所愿，我自是不会再见她的。”

    “大师，”谢宜舫却微微笑了，他慢慢：“我这个人，等闲是不跟人说笑的，说的话便会到。”

    “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的，”他轻轻合上，笑意渐： “大师，你也是这样吗？”

    这一回，他却不打算听永空大师的回复，自顾自的转，山去了。

    清风起了他的衣袍，衣带浮动之间宛如天人，他轻不可闻的叹一气，也不知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痴儿！”

    他径直离去，毫不留恋，永空大师却远不如他自在，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却说不什么话来。

    景竹站在一边摸不着脑，却见他师傅脸上有泪慢慢的留来：“都欺负我，一个个的都欺负我！”

    景竹：“……”

    永空大师心里的酸涩一的往外冒，简直要刹不住车：“太欺负我，阮家小姑娘欺负我，这个欺负我，那个也欺负我！”

    景竹：“……”

    永空大师却顾忌不上形象了，只想将自己这些年的心酸尽数哭来：“师傅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留弟一个人打理寒山寺，弟兢兢业业从不敢稍加懈怠，到来却搞成了这个样，弟心里苦啊。”

    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