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后不后悔啊，”皇帝沉一会儿，：“人的，其实是很难说的。”

    “我怜惜那个没能看一世间便离去的孩，这是真的，那毕竟是我亲生的骨，最正统的嫡。”

    “我怜悯李氏一生，也是真的，她从没有为自己活过，自己不能选择生，自己也不能选择死，可怜。”

    “我暗示苏氏毒杀李氏，那也是真的，陇西李氏尾大不掉已有他心，她必须死，我事后有哀意是真的，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结发，虽然没几分意，却到底是相伴多年，可是再叫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那样，这也是真的。”

    “她不如这个天重，哪怕是加上那个孩，也是不如。”

    “我过的事有对有错，可是没有一件叫我觉得后悔，即使是重来一遍，也不会有任何更改。”

    阮琨宁忽的笑了：“你啊，坏的坦坦。”

    皇帝微微一笑，又：“我只当这是句好话。”

    阮琨宁心间几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也没什么，”皇帝：“只是觉得，应该同你说清楚。”

    “看清楚了，”阮琨宁：“果然不是好人。”

    “好人什么，”皇帝悠悠笑了一，：“好人是很累的，要顾着那个，挂着那个，还是坏人自在，想什么就什么，放刀便可以立地成佛。”

    阮琨宁摇笑：“歪理。”

    皇帝看她一会儿，也笑了起来：“反正我是皇帝，没人敢。”

    阮琨宁斜他一，：“无赖。”

    皇帝定定看她一会儿，目光中似乎有些伤，顿了顿才：“明日是三十，阿阮同我一，去看看吧。”

    “不过是灯罢了，有什么好看的，”阮琨宁不想去，便：“老早便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