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昨天你离开后我一直有不好的预，刚才……」

    她顿住。

    愚鸠里一片空白，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看了不由得心生难过，早晓得这男人为梁家门牺牲了半辈，却不知他在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时、抱着什么样的心？

    「少爷他──没来找你吗？」

    愚鸠的神动了一，于是她知，不该问。

    「算了。」

    她随即说，垂睛，将离他一些，纱帽的小脸布满汗，鬓角也在赶来的过程里。不过她不想提她如何风尘仆仆、也没打算继续问愚鸠事的前因后果。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对于这件事郑小媛却异常笃定，她不问愚鸠意见──因为那并不重要。外面一群包围警局的群众好像要吃了他、但那不是男人真正失神的原因，她知，温柔地拉住愚鸠的手臂，像哄小孩般再说了一遍。

    「我们走。」

    愚鸠顺从地站起来，拨开她的手。郑小媛愣了一，可很快地反应过来，轻轻地叹了气，她追上他走门。

    第16章 章之十六　净与秽

    章之十六净与秽

    １．

    稀饭上雾白的蒸气开了郑小媛的脸，她悄声走过自己母亲的房间。郑家的老夫人早早就寝，这时已经发如雷的鼾声。她脚步未停，独自走上别墅三楼，黑暗的走廊尽透一光亮，才走近几步，便看得见客房里的人影在窗前拉了影。

    窗正对着他们家的后园，这季节，梧桐正开。恰似白雪皑皑──是一叶知秋。不过窗边的人恐怕早就没把秋放心里过了，郑小媛踏门坎，将碗顺手搁在书架上。

    「趁吃东西吧，我看了新闻，猜你大概也吃不什么……」

    她轻声说着，走到愚鸠旁。那张廓邃的脸孔过了十多秒才转向她，激地了，却没有笑。从郑小媛带他回来后，他还一直维持着这样失神的状态。

    郑小媛靠上窗框，手掌贴住了玻璃，无声地陪着他看梧桐落地。不知是否有意，她披散着绸缎般的发，发丝顺着锁骨盖在前，洁白的丝质居家服一对小巧的（过个场，求放过）房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