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梁谕，他拒绝与愚鸠解释、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想说。他抬着细细地看着愚鸠的面孔，突兀地了声：

    「……那么，周以平。那个人，在穆老三真正与您合作前就同意了收留杀手和白。您不认为他与穆老三可能早有计划，等着梁家门衰弱，便要来收拾？周以平到底是四尾家的人，有没有可能，穆老三也与他们同边？」

    愚鸠僵住了，而梁谕则不耐烦地甩开了他。

    他在不适宜的地方顿住，努力地克制住了绪、保持声调平稳。再来便像寻常那样单膝跪了来，把表藏在低垂的脑袋。

    于是沉默笼罩，又是在冰冷的光中，相对无话。

    你话变多了呢。梁谕突兀地笑。他看似不在乎淌血的，却仍得放慢动作、小心地坐回原位──这一切的一切，愚鸠都看在里，松开拳后手抖得厉害，他还得压无意义的辩解、陈述他所知的客观事实：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小谕。一直受伤、一直些疯一样的事、一直一直照违背常理的方式去。你要这样活……」

    四尾家与梁家门结过这么多梁，他们还能怎么？愚鸠一时刷白了脸，看着镜中梳起发的人，疏离真切地从他们之间筑起一墙。

    「你很不满？」

    说的却是与动作相违背的称呼──

    他的语气到最后竟咬牙切齿，沉沉的痛压来，抑制了他绷的声线：

    「周以平？那个人、不会的。那天宴会在暗……我就碰见了他。」

    却不料动作之间梁谕撞上了的化妆台，鲜血顷刻便从他双间落。

    「您在这里……到底都了些什么？」

镜前，为自己的另外半张脸。动作之前无意了悉数断裂的指甲，愚鸠看见，把拳握得更了。

    「有时我会想：你这样活，不如让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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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么只会导致您自己众叛亲离！」

    「好好我要你的事就好。」

    「不，属只是……」

    愚鸠毫无预警地扣住梁谕上臂，把他整个人拉了起来，彷佛想藉由正视彼此来确定梁谕的想法，

    愚鸠的音量不自觉地提，梁谕却仍自顾自地上着妆。吼声的尾音在房回，像某稽的声响，落地后无人回应。

    「若不再信任我这当家，你认为他们会怎么？」

    「别和我无理取闹了。愚鸠，你擅自过来的事就算了。在穆老三察觉以前离开这里。」

    「您这是在自毁！」

    「我活剥程光的时你倒不问，这底线真离奇呀。」

    「那不是好？」

    「您真的知自己在什么吗？」

    跨不过、猜不透，被拒绝在他的思考之外──说白了，他不理解梁谕在想什么，梁谕也没准备让他懂。

    梁谕收起粉饼，觉到边的人用力至指节都咯咯作响。原来他赶着一夜从汉平来到青城，就为了亲手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不过可惜，众叛亲离？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归顺他的人，呵，他能谈什么众叛亲离？

    「够了。」

    「那是因为──」

    梁谕的声音低了去，带了玩味的笑意，最后消失在空气中。愚鸠等着他一步解释，他却好像又打算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