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声音落来，忍住的沙哑使人一便忘了计较。那双手搭在他肩上良久，可能了不少时间让绪沉淀来，才换上冷静的声调：

    梁谕刚把屏风搬去寄，回来时便累到不得不挂上休息的牌。时至今日，他靠书画和刺绣之类的手工艺品撑起一家小店铺，经营得算勉，状况却每愈况。像他最近嗜睡，有时睡着了从晚上到隔日中午，便错过开店的时间。他除了多留意以外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愚鸠不在边，他自然得照顾好自己。

    「你现在是嫌我贱了？宁可自己来也不想跟我上床？」

    他很难不去想，愚鸠讲「飞行员」三个字时脸上窘迫的表。就好像有只鸵鸟或企鹅、要求以牠的名字命名飞船……他的说法当时把愚鸠也逗笑。一瞬间像找回了多年前的纯真，那人动手搔他、他们便在床上成一团。

    后来梁谕坐在床上等他，想着各自该的事。便想到问起愚鸠的梦想。

    愚鸠当场变了脸，摔门就走了去。留梁谕一个人对着空的屋，愣了很久，直到气消、夜都了。有些愤恨又有些悲哀地想：也许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清逆光的影，准备脱而的那句「不好意思」被吞了回去。寻常的晴天带来惊喜的人，镜里的人换了一

    他和愚鸠的是撑过来的。躲躲藏藏的生活不可能好过、而他们的过去更使未来变得艰难。可类似那样的时刻把承诺持了去。拉开距离后各自疏理，反倒得以把最适切的温柔拿来。

    愚鸠在明信片上说他过了考试，个月就算成为真正的飞行员了。

    聚少离多的状态，已持续不算短的日。

    看愚鸠在纸上和他报备放假的日期。梁谕看了手边的桌历、被红笔圈起许多圈的日期。一旁的镜照他短发素颜的脸孔，忽地听见开门的铃铛声，他略带疑惑地站起。

事积习难改。

    但记得那天自己格外卖力地纠缠愚鸠，把他从到脚地撩逗过，后者竟然像块石般不为所动。梁谕着着又不禁生起怒火、掐着对方想质问，居然被愚鸠一把推了开来。那家伙看都不看他一，转就到浴室。

    梁谕穿过两侧展示架、顺手扶正他挂在柜台前的大中国结。坐来后，看见玻璃垫一张上周刚收到的明信片，他着太、把它顺手，翻到写了字的背面，他不自觉地笑了笑。

    「不用了。」

    「……你不能再受伤了。」

    ２．

    梁谕追到门，隔着塑料门迸冷冷几个字。门毫无预警地开了，愚鸠一把将他拽了去，黑暗中他只觉得有个抵着自己，同时却有双手放在他肩。

    「你算什么！你那贱东西是不是连畜生都可以！」

    「你要的话，我用别的方式帮你。」

    其实我是想让你兴。梁谕心底不自觉地生这句话，愚鸠好像能听得见，说了句「你不用这样」就把他轻轻地推去。

    忘记谁先的歉。

    那件事到几年后提起，都让人不禁发笑。

    独自躺上床，等到冷得发抖，才有个人无声无息地回到他边，小心地把他揽怀里。

    忘记自于什么原因。总之愚鸠持起自己的意见时、他的固执总能轻易地惹火梁谕。梁谕一旦发火便不择言，那次他朝他破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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