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然越发低沉：

    “没关系，不想说就别勉自己。就算不知你睡不着的理由，我也可以尽我所能帮你——”

    “不是的。”

    不等史夫说完，就突兀打断了他的话。嘉洛德垂，看着面前黑暗中隐隐绰绰的影，微微摇了摇：“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该怎么跟你说。”

    他发间的手指不安地蜷起，嘉洛德停顿了会儿，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开。毕竟，对他而言，将那些从未诉诸于的东西和盘托，需要的并不仅仅勇气而已。

    “我其实认识他，队。”灵微微叹了气：“就是那个你们要追踪的黑斗篷，被九蛇成为‘辛’的人——”

    那确实是一个很很的故事。

    从灵宝钻被锻造开始，到河那场惨绝人寰的第三次亲族残杀，嘉洛德向史夫慢慢描述着他们一族所背负的恩怨，包括他自己永远无法洗刷的罪。这些闭上就能够看到的血与火几乎贯穿了他迄今为止的大半生命，从时光中蔓延而来，终于在数千年之后，于地牢里见到故人的那一刹那，成为上一孤独而致命的伤痕。

    “我那时候其实应该杀死他的。”

    茫然看着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手，嘉洛德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雪般轻盈而脆弱：“这样，他还没有堕落的灵魂就能够回到曼督斯，无论过去百年千年，总有一天可以再次作为灵的重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着仇恨与黑暗如同鬼魂般徘徊在中土，永远无法回到那片神眷之地，成为毁灭一切的源。

    “可那并不是你造成的。”

    能觉到灵绪的低落，史夫抚上他曾经被黑斗篷掐惨烈青紫的脖颈，眉皱得很：“你只是想救他而已，这并没有错。他的堕落只是因为自己，本与你无关。”

    “但他确实恨我。”

    嘉洛德摇摇：“无论事本该如怎样，这就是如今的现实……而我也确实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由‘辛’的事而牵涉太过久远的回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天鹅港的鲜血都是他刻骨铭心的恐惧。就算是在两族早已和解、灵全都西渡而去的此刻，也如同影般盘踞在他心里，如蛆跗骨，永远不得安宁。

    这确实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必须要嘉洛德自己想清楚。

    默默听完灵平板无波的叙述，史夫抿嘴角，安般轻拍着灵的脊背。沉默许久，才终于慢慢开：“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已经在帮助我了。”嘉洛德轻轻笑了笑：“说来确实会好很多，你知的，两个人知总比一个人背负要轻松一些。”

    “但我不想你继续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