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了。

    姜梨不认为这是对方心慈手，或许是自己对那位继室夫人，或者是对姜家还有别的用吧。不是经常有这样的事么，女儿被当垫脚石与人联姻，为父兄的仕途铺路，就像沈玉容。不同的是，沈玉容把他自己当联姻的筹码，而把薛芳菲当了绊脚石。

    太苦了，因为太苦了，所以惦念糖的甜滋味，这些糖能让她尝到甜味，也能令一些人觉得苦涩。

    但为什么季淑然没有对她杀手？

    倒是大人家的丫鬟，即便落魄了，即便只拿得一串铜板，说起话来还颇有气势。

    桐儿吃惊的看着她，这还是这些日，姜梨第一次笑，不是从前的冷笑或是苦笑，就是心愉悦的，舒心的笑。这一笑，就令她枯黄的脸霎时间生动起来，灿若朝。

    她要离开这里，可如今燕京城里，整个燕朝没有人记得起她姜梨，一个无人记起的人，是不会被人带离这里。

    姜梨笑了笑：“想啊。”

    姜梨的笑意更柔和了一，她说：“佛有什么好信的。”

    “是啊，”桐儿：“张货郎每年五月初十晌午到这里，咱们都和他说好了，要是有了好吃的糕饼糖果，先到咱们这来，任咱们挑。”

    姜梨突然笑了。

    桐儿睁睁的看着姜梨的脸沉了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桐儿兴采烈：“姑娘想吃糖了就好，前些日咱们多攒了些铜板，能换好几筐呢，姑娘想吃多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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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桐儿觉得二小自从醒来后，变得有些奇怪。二小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直快。和尼姑庵里的尼姑甚至打过架，容易激动，也容易生气，当然，这并不是二小的错，全都是那些坏人的错。

    姜梨：“你说这附近就是鹤林寺了吧？”

    ☆ 第 5 章、第五章 货郎

    桐儿呆呆的看着她，问：“姑娘也想去上香吗？”

    只是醒来后的二小，还从未生过气。她温温和和的，说话也变得轻言慢语，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而当她不说话思索的时候，桐儿就觉得有些害怕。

    “很多呀。”桐儿问，“姑娘想吃糖了么？”

    燕京城里的薛芳菲应当是死了，可永宁公主和沈玉容两个畜生是怎么圆谎的，她不知。她还要再去看一看薛昭，还得想法回桐乡一趟，薛怀远死了，两个儿女也死了，谁给他收尸呢？她还没见薛怀远最后一面。

    桐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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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梨的手指抚过面前好的鞋垫，鞋垫的针脚细密，桐儿虽然聒噪了，不过针线活确实不错。

    姜梨很快适应了山上的清苦生活，虽然每日有不完的活计，吃也吃

的嫡女，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被杀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连又过了十几日。

    “不。”姜梨：“我不信佛。”

    “有很多糖么？”姜梨问。

    姜二小让她想到了自己，一样的是被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一样被鸠占鹊巢，一样的无法为自己辩解。

    没人记起，就让世人记起，也并不是难办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主动离开这里了。

    “桐儿，”姜梨问她：“你说有货郎会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