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馀兮思无穷。是知丝竹兮皆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於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悲哀总有尽，琴声总会收尾。

    姜梨弹拨完最后一个曲调，猝然收音，大的响声过后，是空落落的安静。

    没有一个人说话，天地万都好像在为这悲哀的琴音默然。

    台的柳絮只觉得脸上冰凉凉的，抬手一摸，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全是漉漉的泪。再看周围，闻音落泪的不在少数，皆是怅然若失。

    《胡笳十八拍》，终于有人在校验场上弹奏了，而那十八拍之前的一首乡间小调，却更为这悲怆的曲增添了哀怨的彩。

    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台上的姜梨，若非亲所见，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相信，能弹这一首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

    女孩站在校验台上，微风得她的发丝猎猎作响，她微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却觉得这女孩亦是十分安静。

    姜梨心中叹了气，刚一抬，就愣住了。

    她对上了一双狭的漂亮凤，里面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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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73 章、第七十三章 

    倘若将这一首《胡笳十八拍》比作一场戏，众人或因唱戏人愤怒或恐惧，或因戏曲本悲喜顿生，终究是被人牵扯着绪，在所有人都戏的况，乍然再看到一个清醒的人，就足以令人惊讶了。

    姜梨盯着那双漂亮的凤，一时间也揣不清那双里包的绪，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差一被人看穿。

    那位喜怒无常的人肃国公，在打量她，可能还在试着发掘她的秘密。

    姜梨垂眸，掩住心里万千绪，施施然对着台行礼，她弹过了。

    众人目瞪呆的瞧着她。

    一时间，所有的嘲讽、讥笑、不屑甚至谩骂都戛然而止。如果说之前的上三门，姜梨得了魁首还难以服众，因着到底不是当着所有人面行，那质疑她的人也无话可说。

    在台上弹琴的，可就是真正的姜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