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呸，冯裕堂真晦气，找人跟踪我，要不是我让人扮成我自己的样引开他，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甩掉这个麻烦。哑婆住的地方倒是没人监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等天黑了才带她过来。”

    姜梨看向哑婆。

    发白的老太太咽最后一粥，这才看向姜梨。

    哑婆的脸上因为苍老沟壑纵横，搭来，驼背，材瘦小，便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大约因着的是倒夜香的活计，浑散发着一难闻的味。旁人都要避之不及。

    姜梨却没有表现嫌恶的神，只是平静的：“哑婆。”

    哑婆看了姜梨一会儿，突然开：“你是谁？”

    叶明煜吓了一，一路上，从他带走这老太太开始，这老太太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便是被带走时候的惊讶也只是短短一瞬。听说人到老的时候都是这么变不惊，叶明煜就当这老太太是迟钝了。姜梨起先说哑婆会说话，叶明煜还以为是玩笑，谁知这会儿哑婆真的开说话了，声音虽然嘶哑，却还算清楚，他嘴里嘟哝了一句：“还真会说话啊。”

    “我叫姜梨。”姜梨看着她，笑：“哑婆，我找你来，是为了打听薛县丞原先的手，现在在什么地方。”

    哑婆：“我不知。”

    姜梨笑了：“你怎么会不知？冯裕堂换走了所有原先薛怀远的人，唯独没有换你。大约也是觉得你不会坏事，但我知，你是知的，对吧？”

    哑婆：“我知，但我不能说，说了就没命了。”

    “难你不想为薛县丞报仇吗？”姜梨笑笑，“薛县丞可是个好人。”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薛怀远曾经帮过哑婆。

    哑婆原先是个寡妇，丈夫年纪轻轻就死了，她没有女，也没有改嫁。因着相貌丑陋，又独一人，时常遭人欺负。薛怀远带着他们上任的时候，哑婆已经是个丑陋的被人欺负的老妇人了。

    她时常去捡别人剩的东西吃，又不愿意乞丐乞讨街，时常饥一顿饱一顿，薛怀远见她年纪大了实在可怜，便让她在县衙里倒夜香，一月也能拿些月前，吃饱穿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