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躲在屋里看外面，小声：“这天儿也忒邪门了。”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今日是冲虚带人来姜府“驱邪”的日，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桐儿仍然不能完全的放心来，总以为还是有些后怕。

    比起来，姜梨就显得要坦然多了。她甚至还让白雪给她挽了一个双丫髻，她生的俏丽灵秀，这么一来，越发像仙山九州上才有的莲仙童，不人间烟火的明净。桐儿对着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摇叹：“要是季氏和那劳什真的指责姑娘是妖怪，怕是难以令人信服。哪有生的这么脱俗的妖怪，话本里写的妖怪，不都是穿着鲜艳的衣裳，一现就勾人魂魄，迷得人找不着北么？”

    白雪听到了，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说的那是肃国公。”

    正在暗潜伏着的赵轲正百无聊赖的听着屋里人的动静，闻言差没一栽倒在地上。瞪着里面不知说什么好，他那天上天唯我独尊的主哟！在这里就这么被小丫鬟议论，要是这话传到国公府里去，不晓得大人会不会想死里说话的这位。

    姜梨听见白雪的话也是一愣，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来，：“你说的也是很有理的。”

    姬蘅本就是善于蛊惑人心，要知第一次见到姬蘅坐在尼姑庵房檐上的时候，正是桃盛开的季节，一片桃氤氲开来，他就潇洒的坐在其中，的近乎刻薄，还被桐儿差认为是妖。

    当时她一认了姬蘅是谁，还在诧异为何姬蘅会来这地方。如今看来，恍若隔世。她早已走了青城山，和姬蘅的关系也变成了现在微妙的平衡，说不上朋友，但也绝非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可再近一步了，因为再近一步会变得危险，未来不可知，便保持这样的地步。

    世事人。

    “先吃东西吧。”姜梨微微一笑：“冲虚要过来，还得等一阵。”

    人在场么，惯会摆架。尤其是这过的，还对丽嫔有过两度救命之恩的人。倘若来的太快，就会显得上赶着掉份儿。虽然姜梨不是很理解，但也不在意。

    “姑娘，您要的东西也都安排好了。”白雪：“都放在园草丛，赵大哥已经全替换掉了季淑然的人放的。”

    “好。”姜梨笑笑：“这就可以放心了。”

    ……

    一个时辰后，姜老夫人边的丫鬟过来，让姜梨去晚凤堂。

    姜梨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拿上披风，和桐儿白雪一起去了晚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