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大愿意守岁，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还不如回院里去梳理一，要如何对付萧德音的办法。

    又撑了一会儿，原先嚷着要守岁的姜景睿也困得直，卢氏看不去了，让人把他带回去睡了。姜梨站起，对卢氏：“二婶，我也实在觉得困乏，今日就不陪着了，想先去休息。”

    “不守就不守吧。”卢氏也觉得有些乏味，不知是因为少了几个人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今年的年过的有几分不是滋味。便是从前讨厌的季淑然，这会儿想着也亲切起来，多一个人闹些，如今是怎么都闹不起来了。

    卢氏笑：“我也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再说吧。”

    晚凤堂里，霎时间就变得空空的。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岁末新，姜梨和桐儿他们一往芳菲苑走。桐儿喃喃：“原以为到了燕京城，回府过年就会闹许多，怎么如今看，倒还不如从前呢？”

    这些日接二连三了这么多事，谁还能真的心无旁骛的兴起来。白日里还能撑着，到了夜里，难免伤。脆不见为净，各自躲到自己屋中，倒就睡，一觉到天明，就是新的一年才好。

    姜梨笑：“这有什么，你们不是还在我边么？况且闹与我们有何相？至少现在比在庙堂李吃得好穿得吧，人得知足。”

    “的确，”白雪笑：“人就是要知足。婢们在庄上的时候，闹是闹，可一家人一晚上就能吃一碗萝卜，有时候还得饿肚。兴这回事，得先填饱肚再说。一家人分开却过得很好，总比一家人在一起饿死。”

    姜梨笑笑，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人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待回到了芳菲苑，清风明月正捧着厨房里给丫鬟们的红饼吃，听说吃完一个，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再无烦恼。

    明月对姜梨：“姑娘，最大的一个在房里的桌上，您记得吃，吃完以后，来年什么都顺利呢。”

    姜梨听着丫鬟们在外面说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等她走到屋里，看到桌上的红饼时，却又笑不来了。

    那红饼几乎占了桌的一半，姜梨无论如何都吃不完的。要是真吃完这个才能求得来年的平安顺遂，那她还是不要吃了。只怕吃完了之后，没等到来年，今年就要不平安。

    她把红饼拨开，走到书桌前坐，不知不觉得倒想起姬蘅之前的心来。不知今夜国公府会不会红饼，要是的话，是否是姬蘅厨。如果是姬蘅的红饼，肯定比面前这个要致可的多，味一定也好得多。如果吃完可以平安顺遂，那么姬蘅的红饼，吃一个也是可以的。